他说着,突然又凑到她的眼前,眼里闪过精光:&ldo;我大胆猜测,皇上最开始可能真的只是表一表他的善意,显得他宽宏慈爱。但刘尚书如若真的那般在皇上面前形容你,可能会适得其反。&rdo;
&ldo;兴许皇上就会以为,嗯……他做的还不够,这些大臣还这么看不上你,这岂不是打他自己的脸吗?不管怎么说,你可是他亲封的郡主。便是有谁心里真的看不上,也应表现的隐晦些。如此明显,可不是让皇上难看吗?&rdo;
沈千容这次倒是没有表示不屑,正经思索了一会儿,才又蹙着眉头看向他:&ldo;不对啊!柳之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智了?&rdo;这心思玲珑百转可不是他的风格。
柳之祁猛地后撤,差点就露了心虚的本质。他特意扬了扬眉:&ldo;怎么?本少爷近日来春风得意,多操了些你的闲心,你竟这般不识好人心?罢了,本少爷还不伺候了!&rdo;说着,起身便要走,哪料他走到一半又撤了回来,后头还跟着一个女子。
应儿在房内站定,看一眼好整以暇准备看戏的柳之祁,不知当不当说。
沈千容睨他一眼,遂又看向应儿,懒懒道:&ldo;柳公子不是外人,你直说无碍。&rdo;
应儿这才垂首应道:&ldo;茶馆被砸之事,已经调查清楚,是太子妃的人。林伯说,太子妃身份非常寻常,我们只是查清了来人是出自太子府,但接下来如何,还请小姐示下。&rdo;
沈千容依是慵懒的靠着椅背,神态甚是没有任何变化,只轻飘飘道:&ldo;他们再来就打回去,不必客气。&rdo;
&ldo;可是……&rdo;应儿下意识就道,停顿了片刻仍是忍不住多嘴,&ldo;之前您不是说,如果……&rdo;
沈千容打断她:&ldo;打回去!&rdo;
应儿立时应了声:&ldo;是!&rdo;
&ldo;还有,&rdo;沈千容顾自添补道,&ldo;如果不敌,就叫上千阳。&rdo;整个人长安,怕也没几个人是千阳的对手。
&ldo;是!&rdo;应儿应下,正要离去。
柳之祁忙叫住她:&ldo;等等!&rdo;他在一旁这是看得一头雾水,怎的是太子妃的人反而就要打回去了?
&ldo;你之前说什么了?&rdo;他颇是好奇的瞧着略有些心不在焉的沈千容,仿佛下令和太子府作对的人不是她。
沈千容白他一眼,懒得搭理他,遂示意应儿解释。应儿便道:&ldo;小姐说,如若对方不如我们,便摆出郡主的身份压他们一头。如若比我们要强,就弱势一些,不要敌对。&rdo;
柳之祁愈发惊异的瞧了瞧这一对主仆:&ldo;所以,太子妃的身份不如你们?&rdo;这是怎样的逻辑思维,才能得出这个结论?
他倒吸一口冷气,愈发难得淡定:&ldo;沈千容,我素来知道你自信,当然,你也有那个自信的资本。但是,你怎的比我还要目中无人。那是太子妃呀!&rdo;
&ldo;嗯。&rdo;沈千容头也不抬道,&ldo;太子……妃。&rdo;
她拖长了尾音,柳之祁立时懂了她话语间的含义,那是太子妃。即便是正宫娘娘,那也只是皇……后。更何况,她只是太子妃。且这太子妃的身份还不那般稳固。
柳之祁不由得感叹:&ldo;你好像就没有怕的人。&rdo;
&ldo;有啊!&rdo;沈千容下意识答,&ldo;我……&rdo;她说了一半又住了嘴,&ldo;我不告诉你。&rdo;
&ldo;好好好!&rdo;柳之祁亦不招惹她,&ldo;反正消息我是带到了,你多少有个心理准备,我这便走,不给你心里添堵了。&rdo;
&ldo;等等!&rdo;眼见着那道蓝色要在眼前消息,沈千容忙叫住他,柳之祁颇是不情愿的走回来,在她身前站定,&ldo;何事?&rdo;
沈千容抬头看向他,眸子里略有一丝感伤:&ldo;如若他订了亲,你知会我一声。&rdo;
&ldo;你再去毁了?&rdo;柳之祁随口笑道。
沈千容却是蓦地垂下头,嗓音沉静道:&ldo;他若是成了亲,我便会走。&rdo;这长安,本就没有她喜欢的事物。
柳之祁一怔,才算真正明白,沈千容这是真的被伤到了。&ldo;好!&rdo;他郑重应下。看来,他必须得和叶阑青好好谈谈了。
将军府。
柳之祁在后院的亭子里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才瞧见叶阑青不慌不忙走来。他等的耐心耗尽,此时反倒是不急了,学着沈千容的模样悠哉的翘着腿,眼也不抬一下道:&ldo;叶阑青,你确实该成亲了。三年前我便纳了妾侍,你总不能孤独终老下去。&rdo;他们年纪相仿,早到了婚娶的年纪。
&ldo;父亲找你谈话了?&rdo;叶阑青在他对面坐下,不疑有他。&ldo;请你做说客。&rdo;
柳之祁懒懒道:&ldo;我哪有那般闲心?不过是沈千容一事,你究竟是如何想的?我看她的状态似是不大好,是真被你伤到了。昨夜,你和她说了什么,她这么大反应?&rdo;以他对沈千容的了解,她似乎就没有不开心过,仿佛世间种种都能迎刃而解。
叶阑青侧过脸:&ldo;没什么。&rdo;
&ldo;你确定不再考虑她?&rdo;柳之祁不甘的追问。
叶阑青被他逼问的心下不由得略有些烦躁,当下就随口反问:&ldo;你喜欢她?&rdo;
柳之祁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道:&ldo;当然不是!不过是可惜罢了,难得有个女子令你这个木头人竟能动了心,就这么丢失了实在可惜。况且,她的确是个很好的朋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