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杨柯蹙眉,指了指他的上衣:“我记得是一件黑的。”
大概是担心对方知道自己穿的是乔牧阳的衣服,顾淮感到一阵心虚:“你记错了。”
“是吗?”
“嗯。”说完,详装镇定地把喷雾放进抽屉。
杨柯还在纳闷嘀咕着什么,眼前的顾淮从衣柜里拿了套睡衣一瘸一拐进了浴室,再出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丢进盆里。
他顿时更纳闷了,两件衣服就洗了?平时不是攒攒才洗吗?
被这么一打岔,直到深夜杨柯才想起来课后点名的这件事。
下午,乔牧阳点顾淮名字时,他抬头正好对上了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乔牧阳鼻挺,眼皮薄,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冷。
四目相对,乔牧阳冷冽的目光瘆得他脑子一空,直到下一个人名响起,他才回过神。
杨柯转身看了眼顾淮的床位,暗自叹了口气,算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明天再说吧。
第5章邪门运气
第二天一早,顾淮是被闹钟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顺着梯子下了床,还不等意识回笼,脚踝传来的痛意率先窜到头顶,疼得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嘶,忘记脚上有伤了。
他懊恼地抓了把头发,拖着那条半残的腿缓慢走到杨柯床边,提起被子的一角“刷”的一声掀开:“起来,第一节老陈的课,小心他挂了你。”
陈教授是他们这学期的专业课老师,为人严厉,除了喜欢让学生挂科之外,没有什么其他令人记忆深刻的特点。
“挂就挂了吧,还差这一科?”杨柯困得命都快没了,怎么会在意那点平时成绩。他揉了揉耳朵,从顾淮手里把被子重新拽了回来。
反正也就三十分,顾淮懒得劝他,只是叮嘱了句:“我把你电车骑走了,你记得十一点的球赛,缺赛的话,头给你拧了。”
今天这场球赛原本是他要上场的,但托乔牧阳的福,临门一脚,半瘸了,只能让杨柯这个半吊子替补顶他上场。
顾淮洗完漱,顺手摸了把阳台上晾的衣服,天气太冷,衣服过了一夜依旧是湿的。
无所谓。
反正乔牧阳那个花孔雀也不缺这套衣服,过两天还也一样。
顾淮懒懒打了个哈欠,缓步出了寝室。
零一编码的排课命里缺八,恨不得让他们院天天早八,这会儿才七点半,路上已经有不少人往教学楼的方向赶。
清晨的风带着凉意不断吹来,顾淮拽了拽衣领,忍不住感慨——万恶的早八,什么时候才能滚出美好的大学校园?
他把电车停好,踢边撑的那几秒里,心里差点把乔牧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艹,又忘记受伤的这只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