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雪道,“这是我大三的时候被人磕伤的。”
花匠愤怒:“太不是人了!您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这么恶毒地对待您?!”
傅知雪转向那一桌信件,眼神意味不明:“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裴钰进院后,他曾以傅知雪的身份探望。
那天裴钰的眼神实在太过骇人,和着血与热,隔着人流,永恒地将傅知雪牢牢钉在原地,视线有如毒蛇缠住了猎物。
傅知雪觉得他很需要道个歉。虽然道歉是无用的马后炮,但他愿意尽力补偿。捧了大束香水百合,到了裴钰的病房。
然后被对方磕了个头破血流。
裴钰的手骨肉均亭,是很适合弹钢琴的手,这样的手扼住他的脖颈,一下一下地往锋利的桌角上那磕,力道大得吓人。
傅知雪挣扎起来,一拳揍向裴钰。裴钰回击,却被傅知雪躲了过去,双手绞住,压制他在病床上。
然后,徐式千连带一众大学同学走了进来,目瞪口呆。
裴钰吐出口中的血,冲傅知雪露出一个无声的大笑。
疯子,睚眦必报的疯子。
回忆戛然而止。傅知雪推开那一堆信件,漠然道:“从今以后,不必再回信了。”
花匠不知眼前的年轻先生想到了什么,但脸色冻得直掉冰碴子,想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龃龉,于是识趣地退下。
只剩下傅知雪一个人,将信整理起来,搁到箱子里锁死,开了车回到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裴钰就是个疯批狼狗啦,江寰是正攻。
下一章1223
☆、回家(下)
医院,另一病房内。
江寰叩门进去,将一束含苞欲放的香水百合放到床头柜前的花瓶中。
这是一间类似酒店标间的病房,两米宽的病床在正中,上面悬挂着一张安迪·沃荷的波普艺术画,空气内有淡淡消毒水味。
“感觉怎么样?”江寰示意正欲起身的病人重新躺下。
“偶尔休息休息,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刻了。”管家依言躺下,感慨。
他是照顾江寰二十多年起居的管家,跟随江寰从国外回到国内,将主人的生活管理得井井有条。
江寰诚挚道谢:“这些年,您辛苦了。”
管家诚恳道:“您言重了,毕竟哪位雇主能容忍总是心脏病发作的员工呢?”
江寰笑笑:“也没有哪位管家,能接受在一个潜在反社会分子那里工作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