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寰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道:“想什么呢,现在是法治社会。”
傅知雪:……
江寰垂下眼睫,高钰虽罪不至死,但此刻也绝不会好受,在他的施压下,高兆盛绝无可能轻拿轻放。
一旁的傅知雪陷入思索中,他看了顿生醋意:“这么关心他?”
傅知雪奇怪地回他一眼,叹:“想什么呢,我只是在想高家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你这次和他们打交道,可受了什么桎梏?”
江寰随口道:“高家高门大户,论起底蕴来比你我都要久一些。但规矩繁多,弄得人也死了,骨头里都是陈腐味……”
话音未落,一脚急刹。
傅知雪向前一掼,没反应过来,沉香与烟草的辛辣气息便包裹住他。江寰目光沉沉,低声道:“他做的?”
对方的指腹落在颈侧,却小心地不去触碰那结了痂又流了血的伤口。傅知雪缩了缩脖子,点点头
江寰的呼吸更轻了:“疼吗?”
很疼。
“不疼。”
“我挺后悔的,”江寰说:“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他的心情不好,是因为这道伤口吗?
傅知雪想着,回握住他的手,安抚性地笑了笑。
江寰勉强勾唇,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重新发车,说:“去我家处理一下吧?”
傅知雪答应。
江宅。
傅知雪搬出去一周,屋内陈设一点变化也没,只是花瓶与墙壁上更换了新鲜的时令花朵。
江寰一路牵着他到了卧室,中途傅知雪想撤手,却被对方用更绵连的力气相连,反而十指紧扣。
坐到床边,江寰半蹲从床头抽屉里拿出医疗箱来,酒精与中药的味道散出来。
傅知雪心跳如擂鼓。
江寰拿着酒精,低头凑近,轻声道:“可能会有些疼。”
傅知雪侧头,方便对方更清楚地查看伤势,露出一道流丽的颈部曲线。
“嘶——”
他忍不住肩头一抖。
江寰眼神微黯,停下酒精洗濯,等知雪适应后,又重新小心擦拭上去。
辣痛感过去后,是难以抑制的痒意,江寰微热的指尖、行动间无意扫过的发尾……都在刺激着那一片皮肤。
傅知雪忍不住蜷起手指。
江寰却停下:“还疼?”
傅知雪内心崩溃,表面稳如老狗:“你快点。”
“怎么搞的?”江寰拂过他满是血印与血气的咬痕,有两处尤其深,是高钰犬牙在的地方,此刻浮上一层淡淡的血滴子。
江寰盯着这两排明晃晃炫耀与宣布一般的印记,内心已编排好高钰的三百六十五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