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在此处碰上这么个小泼皮?
胆大包天,伶牙利齿,嘻皮撒泼,虽这般,可句句说得带理儿,见地颇高。
到底是何人?
正想着,那长卿又开了口,“我饿了。”
凤君晚大掌下的凤目微闭,暗咬牙道:“三水去给他弄吃的。”
“哦。”三水吞咽了口水,肚子亦咕咕的叫起来。
转身正要撩帐帘,一顿,转头问:“师兄与诸葛叔叔可要吃点?”
“那便多做一些吧。”诸葛流看一眼凤君晚道。
“好。”
“瓜哥,我跟你一起去。”长卿转身便往外窜。
“站住!”凤君晚冷冷的声音传来。
长卿顿步,缓缓转身道:“我去吃东西,大元帅你们商量你们的大计,我不想知道得太多,知越多死得越快,我想多活几年。”
“在这儿等着。”声音冷硬不容置否,长指指了一旁,“上那儿坐着。”
长卿眼帘一垂,“哦。”低头走到一旁寻了个软椅坐了。
三水恼火的瞪他一眼,忿忿出帐。
竟然叫他瓜哥?找死的兔崽子。
……
在与诸葛流做进一步步署的凤君晚抬头看那一厢边吃边闹的二人。
“瓜哥,你今年多大啊?娶媳妇了吗?”长卿眨巴着眼。
三水瞪眸,“再这般喊,割了你舌头。”
长卿撇嘴,“这名儿不好听吗?比你原来的好听多了。”
“叫三水哥,不,好像我比你小吧?别把我喊老了。”
“方才我不是问了你多大吗?”
“打个赌,你若猜对了,就由得你喊哥。”三水捉黠的笑。
长卿眸光闪闪,嘿嘿笑笑,举了一根筷子,摇头晃脑道:“十五。”
三水那得意劲儿瞬间焉了下来,手中筷子撩拨碗中面。
“呵呵,瓜哥瓜哥。”长卿脸上漾了花儿般笑开,筷子敲那大碗,哈哈笑个不停。
凤君晚收了眸光,低头看书案上舆图,继续与诸葛流商议。
真是个小泼皮。
翌日,大军合流了之后,凤君晚亲领一万精骑取宣城,而诸葛流与柳飘飘向沅西城进发。
行进了大半日,到了一座烟雾缭绕的大山,坐在马上的长卿指了那大山对凤君晚道:“翻过此山,不远便是宣城南门,那儿的部署最弱,大元帅要入城便简单了。”
眼前山高险峻,树林苍翠,郁郁葱葱,枝上叶上冰棱闪亮,飞鸟无踪,实是个渺无人烟之地。
“可有可走的路?”凤君晚眯眼看着,冷声道。
“没有。”长卿答得干脆。
“可你心中有数。”凤君晚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模样。
“哎哟,我的娘亲,这怎么过得去啊?”三水勒了马缰绳挠头。
长卿轻甩手中草儿,转头朝二人笑,不急不徐道:“路是人走出来的嘛,跟着我吧。”
说完轻甩马鞭向那幽静的山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