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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沈泽陷入沉默，但顾关山没有抬起头看他。

沈泽思索了下，凶巴巴地道：&ldo;我没那么好打发。&rdo;

暴雨来临，傍晚黑的犹如深夜，风雨大作，雨水啪啦啪啦地打在教室的窗玻璃上。

晚自习结束，同学们犹如脱肛的野狗，顶着大雨冲去二号食堂买小炒。顾关山苦大仇深地啃着班里统一订的一号食堂的盒饭，一只耳朵里插着耳机，皱着眉头说：&ldo;一班那个沈泽。&rdo;

丁芳芳：&ldo;……嗯？&rdo;

&ldo;‐‐好凶啊。&rdo;顾关山凝重地叉起一块芸豆，挑食地将芸豆豆粒儿挤进卫生纸，在哗啦啦的雨声里和丁芳芳树洞，&ldo;那件事，他说他没那么好打发，确实也不太好打发。&rdo;

丁芳芳有点急：&ldo;啊？！&rdo;

顾关山认真道：&ldo;他抠走了我的收益的四分之一，我给他买了个可爱多，他才说这件事就此揭过。&rdo;

&ldo;……，&rdo;丁芳芳难以置信道：&ldo;沈泽，那个没理偏要找三分的？你的素描本在语文教研办传阅了这么多次，我还以为他会揍你呢……毕竟你这嘴这么欠扁，我本来都准备下楼去救你……&rdo;

顾关山立刻入戏，捧着心口心痛大喊：&ldo;而你没有！丁芳芳，你对不起我！&rdo;

丁芳芳：&ldo;……&rdo;

丁芳芳忍着不揍她，坚持问完问题：&ldo;‐‐但是，就是沈泽这个在学校校外混的风生水起，连陈东的闲事儿都要管的人‐‐你画了个他的连载，还把他画得那么丑，他居然吃了你一个可爱多就放过你了？&rdo;

顾关山点了点头，心塞地说：&ldo;是啊。你看，是不是很不好打发，我本来打算请个绿舌头了事的……哪里不对？&rdo;

&ldo;哪里都不对啊！&rdo;丁芳芳心塞地吐槽：&ldo;你还记得沈泽是什么人么？&rdo;

顾关山点点头，用勺子从干巴巴的卤鸡腿上叉肉吃，一边啃一边道：&ldo;记得嘛，我记得高一的时候我就听过这人传闻了。高一的时候有次我们被隔壁学校的堵过校门，沈泽把那些堵校门的混混一顿揍，揍得可狠了……据说赔钱就赔了三万多，赔了也死性不改，完全不怕事儿。心狠手辣得很。&rdo;

&ldo;反正，也超级凶，还凶我，放话威胁‐‐我怀疑他会壁咚我。&rdo;顾关山吃的腮帮鼓鼓的。

丁芳芳：&ldo;……还好他没有。但他到底为什么会放过你？&rdo;

&ldo;大概是觉得自己居然有个二逼漫画，还画得这么丑，传出去不太好听吧。&rdo;顾关山咽下干巴巴的鸡腿肉，正经推测道。

丁芳芳懒得吐槽了，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ldo;你怎么不下去吃？&rdo;

顾关山苦着脸说：&ldo;腿……腿痛而已。&rdo;

丁芳芳疑道：&ldo;怎么了？我下午就看你走路不太对……&rdo;

&ldo;……没啥事。&rdo;顾关山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第3章

一班的沈泽，和六班的顾关山‐‐其实是不会有交集的两类人。

顾关山尽管惹事儿，却颇讨老师喜欢。

沈泽则是那种刺儿头，没有半分学习的心，他家里爸妈一人一个公司，养儿子养的十分随意。沈泽打架寻衅翘课翻墙样样精通，尤擅收小弟，一年的高一上完，也就只有他的班主任还没有放弃他了。

这样的俩人本该没什么交集。当然，是本该。

周五，夜里九点。

顾关山下了晚修后偷偷溜出校门。北方沿海的城市的晚风把她的校服吹得鼓了起来，天空一轮圆月，海浪冲刷堤坝。

校门口有个叫哆来咪的，风格老旧的小文具店，店面虽破，老板进的文具却颇合女孩子的口味，因此生意非常红火。顾关山带了三十块钱，去买笔和本子。

店里灯光有些暗，顾关山弯腰拎了个三菱的铅笔芯，老板一看顾关山买的东西就有点惊讶：&ldo;你上周买的笔芯，用完了？&rdo;

顾关山笑着点了点头：&ldo;嗯，用的挺快的‐‐一天一根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