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铭急归,本欲与苏晓晓释疑。昨调监,知其尽闻,未料归家,她已避而不见。
晚间须与南宫成共膳,免其生疑。膳后又被他事牵绊,南洋公司信誉危机,通宵会议,终解燃眉。
归家,未料得苏晓晓此言。
甚好,或许此乃其真心?
未经询问,便定吾罪。
从未信吾,吾言千遍,誓百次,于她皆如浮云。
问题初现,首要责吾。
如此女子,吾心之所爱,所护,所珍!
“君当真如此想?”傅家铭抬眸,只此一问。
苏晓晓冷笑,一夜未落之泪,此刻夺眶而出:“非如此,又能如何?”
“吾对她无情,吾心所属,唯有汝。”傅家铭复言,目光如炬,望向苏晓晓,欲觅异样情愫,却觉得更深之失望。
“君爱我?”苏晓晓似闻天大笑话,仰面一笑,“被君所爱之女子,实乃不幸,囚于牢笼,为君与她人之第三。告君,吾不稀罕,傅家铭!一丝一毫,吾皆不稀罕!”
“不稀罕?”傅家铭冷笑,“即便吾与南宫瑾仅为名义夫妻,即便婚嫁仅为掩饰,吾之志,在灭南宫集团,唯汝为吾心之唯一,吾独属汝,汝亦不稀罕?”
傅家铭始终不解苏晓晓所坚守者何,今日观之,连最基本之信任亦无。吾试之,解之,近之,欲使之明了,吾乃其依靠,为其全世界。无论何事,信吾足矣。
然苏晓晓心坚如石,稍有风吹草动,即裹之密不透风,丝毫不予吾隙。
“是!吾不稀罕!”苏晓晓高声应答,竭力而言,“吾不稀罕君之情,不稀罕君之伪善,不稀罕君之谎言,不稀罕!一切,吾皆不稀罕!”
“好,甚好。”怒极,连道二字。傅家铭怒极反笑,“既如此不稀罕吾,如君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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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欲吾娶南宫瑾,吾怎能令君失望?苏晓晓,吾曾以为,吾足够冷酷,足够无情,然较之于君,不及万一。吾将于下月如期与南宫瑾完婚,一切,如君所愿!”
门扉震响,轰然而闭,惊天动地。
苏晓晓怔望门扉,良久,无力瘫坐。
双手掩面,泪水自指间溢,苏晓晓肩头轻颤,不可自制。
吾不愿傅家铭娶南宫瑾,吾不想如此,可此能阻乎?南宫瑾有孕!怀有傅家铭骨肉!傅家铭常哄吾,常欺吾,乃至何时知晓南宫瑾有孕,吾皆不知,更莫论他已与南宫瑾定下婚期。
若非吾察觉,吾岂非仍活于谎言之中,乃至他娶,吾亦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是世间最幸福之女子,受傅家铭疼爱?
何其愚!何其昧!
婚期仅余一月,时间紧迫。
近至吾无法为之辩解,为之寻由。灭南宫集团?吾真乃无知耶?南宫集团数十年基业,盘根错节,安能一月之内崩塌?
至今,傅家铭仍在欺瞒!
明明昨日尚好,他赖皮言再生一子,怎一日之间,他将冠他人之姓,转瞬他人所属?无论想或言,苏晓晓皆无法承受此残酷现实,却不得不接受。
心如刀绞,然又何妨?无人慰藉,无人怜惜,傅家铭……视吾为玩物,乐时逗弄,不乐则弃。言爱吾,如此便是爱一女子?使吾成见不得光之情妇?为人唾骂之第三者?!
不,此爱太过低廉,吾苏晓晓不堪承受。吾以为为爱傅家铭,无所不能忍,原来,吾高估自身。当一切按剧本上演,吾忽觉丝毫不能忍受,无法伪装,不论他是否成婚,是否娶她人,只要傅家铭爱吾,足矣。
不足!远远不足!
但念傅家铭夜夜与他人同衾,念其名正言顺,念他们在同一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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