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我勾引他,是柳市长主动。&rdo;
&ldo;哦,是柳市长主动啊。行,我算是服妹妹了,老娘天天洗干净涂了香水等他,他都不来,你这么远,他倒是不辞辛苦去上你的床,看来不服妹妹不行啊。不过我还是纳闷,同是女人,妹妹咋就那么招男人爱呢。当着书记面,你能不能教我两招?&rdo;
&ldo;这个嘛,我可说不出口,反正柳市长喜欢我。他说……&rdo;
&ldo;他说什么?&rdo;
&ldo;他说他玩过那么多女人,就觉得我身上有味道,柳市长喜欢我身上的味道。&rdo;
她们的对话让朱天运好不难堪,朱天运好几次都将头扭开,已经在想着离开办公室了,可贾丽横在他面前,不让他走。
&ldo;味道?&rdo;贾丽装作特好奇,走到姓彭的女人面前,&ldo;妹妹让我真好奇,我把他让给你,不过姐姐一定要闻闻你身上的味道。这话怎么说来着,死也要死个明白,对不?&rdo;
朱天运这边已经知道贾丽在挖陷阱了,心提得老高,可姓彭的一点没感觉到,还以为贾丽真让她击败了。于是毫不在乎说:&ldo;闻就闻,不过不能在这,当着书记面我可做不出。&rdo;
&ldo;没事,我带妹妹到我办公室去,顺势咱俩把合同签了,免得他将来又要离婚。&rdo;
姓彭的居然就跟着去了,天下傻女人多,但哪个能傻到这份上。结果那天出事了,贾丽在自己办公室真就让姓彭的脱了,不过她没闻,而是让姓彭的闻了一样东西:硫酸。她拿着硫酸瓶,问姓彭的,你是想让我泼到下面呢还是泼你脸上。
姓彭的面如土色,根本没想到贾丽是如此诡计多端一个人,而且心狠手辣,而且根本不顾廉耻,她还叫来两个女人帮她,一个拿着摄像机,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使足了力气反拧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最后姓彭的女人苦苦哀求了:&ldo;别,别呀,姐姐,我输了,我再也不敢了。&rdo;
&ldo;那好,怎么勾引我男人上床的,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一五一十给我写出来!&rdo;贾丽扔过一张纸,姓彭的不写不成了,只能哆嗦着身子写。
一场桃色风波就这样被摆平,姓彭的女人想提拔,想做官,嫁柳长锋是假,逼柳长锋为她说话是真。结果非但目的没得逞,最后连政府部门都不能待下去了,被发配到一三不管的部门。柳长锋起先还感激朱天运,不是朱天运使此妙计,怕是真就让姓彭的要挟住了。很快他就恨起了朱天运,特恨,恨得牙齿咯咯响。朱天运啊朱天运,天下有你这么狠毒的么,你这不是把我柳长锋在全市人民面前扒光了么,你这不是把我柳长锋完全暴露给老婆了么,以后我柳长锋还怎么为官,怎么在老婆面前做人?!
那次事件虽然没直接影响到柳长锋的官运,但在常务副市长升任市长的旅途中,柳长锋却额外付出了几倍代价,这些帐,柳长锋后来都算在了朱天运头上。也就是他柳长锋靠上了罗副省长,如若不然,这辈子怕就永远定在了副市长位子上!
这是题外话,不提。柳长锋现在急着要做的,是马上拿到朱天运&ldo;裸&rdo;的证据。现在只有把自己跟朱天运紧紧绑在一起,才能化解目前这场危局!
四方集团董事长曲宏生到海州快一周了,柳长锋一直找理由不见,这天他跟秘书安意林说:&ldo;曲总走了没?&rdo;安意林说:&ldo;还在海州,说不见您他走不开。&rdo;
&ldo;啥意思,他还有理了是不?&rdo;
安意林赶忙说:&ldo;不是,市长误解了,曲总这次来,好像真有急事。&rdo;
&ldo;急事,他哪次来不是急事。每次都跟我添麻烦,现在是添麻烦的时候吗?&rdo;柳长锋看上去很生气,安意林却依旧固执地说:&ldo;抽空见见吧,就这么让他走了,心里也不踏实。再说,曲总这个时候来,说不定会有别的消息。&rdo;
安意林的话尽管听上去婉转谨慎,但还是跟秘书的口吻相差好远。秘书跟秘书不同,海州这帮秘书,不管大秘二秘还是三秘四秘,在首长面前向来是能少一个字就少一个字,能不多讲半句就不多讲半句。秘书的职责是做,而不是讲。秘书的嘴多是用来传话的,而不是像安意林这样跟领导纠缠不休的。安意林这秘书却很例外,不但敢跟柳长锋这么纠缠,让柳长锋把某些不愿意落到实处的行动落到实处,将某些不愿意讲出来的话讲出来,有时甚至还暗暗带着胁迫。秘书做到这份上,就不只是秘书了,跟情人做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是情人一个道理。事实上安意林现在也不只是柳长锋的秘书,是情报员,办事员,存款机,还兼着垃圾处理器,消防队战士等多种角色。这些角色重叠到一起,他这个秘书,就比别的秘书份量重出许多。
&ldo;安子呀,最近你听说什么了?&rdo;柳长锋突然问出一句,目光慈祥地搁在安意林脸上。柳长锋多的时候,称呼安意林是叫安子而不是叫安秘书。借着这个谐音,海州几大秘书间就有了笑话,说秘书一向都是鞍前马后侍奉着领导,但直接当鞍子的,还就安意林一人。更有放肆者,公开开玩笑说:&ldo;市长漏了一字,前面要是再加个小,那就更经典。&rdo;但柳长锋从来不加这个小字,他是党的干部,是市长,怎么能小安子长小安子短的叫自己秘书呢,叫安子足矣,饱含着亲切与关怀。
安意林往前挪了半步,道:&ldo;能听到什么呢,就算听到了,那也是毛毛雨,下不到市长您身上。&rdo;
&ldo;是你这把伞打得好,我说的对吧。&rdo;柳长锋脸上裸出开心的笑,他就爱听安子这么说。是啊,管它是毛毛细雨还是瓢泼大雨,只能淋着别人,想往我柳长锋身上淋,还没谁有这胆量。于是气势很足地说:&ldo;好吧,你跟曲老板联系一下,今晚见个面,就在老地方,咱也用不着躲谁。&rdo;
&ldo;好的,我马上去办。&rdo;安意林脚步很快地出去了。
晚上八点,柳长锋来到金海南苑,远远看见,曲宏生正跟一年轻女子说笑,那女子咯咯笑着,花枝儿乱颤,颤得让人心里痒痒。秘书安意林候在离他们不远处,正抱着手机发短信。柳长锋咳嗽一声,心里道,一次来换一个,赛过皇上了。安意林闻声迅速起身,快步到他跟前:&ldo;市长您来了?&rdo;正在说话的曲宏生也几步走过来:&ldo;表姐夫来了啊,表姐夫最近又发福了,恭喜恭喜。&rdo;柳长锋没好气地将目光从曲宏生身上挪开,盯住那女子。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个头很高,身材错落有致,山是山水是水,尤其屁股,显得极为饱满。柳长锋忍不住多看几眼,才回头跟曲宏生说:&ldo;不是让你一个人来么,带她做什么?&rdo;
&ldo;甩不掉啊表姐夫,这女娃黏人得很。&rdo;曲宏生嬉皮笑脸,他喜欢称女孩子为女娃,说这么叫着亲切。在柳长锋面前,曲宏生很少有顾忌,这点总是让柳长锋不快,但又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婆内亲呢。
&ldo;我看你迟早要玩出事!&rdo;柳长锋恨恨说一句,拿出钥匙开门。这间房原来钥匙在服务员手上,柳长锋每次要来时,提前跟宾馆说一声,里面一应就都安排好了。有一次他正在跟某位女干部谈事,谈到关键处,门突然被打开,贾丽天上掉下般出现在面前,柳长锋惊惶失措。幸亏那天他们都穿戴整齐,还没来及脱,要不然,真是讲不清的。那次之后,他将钥匙收到了自己手里。这世上啥人也不能太放心,最牢靠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