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雪白的墙壁上直起身来,脖子上应该泛起了红痕,他刚才用的力气真大,我几乎要窒息。可是除了凉生这件事qg,我绝对不会再也不会求他任何事qg‐‐哪怕是求生。
我跟着陆文隽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柯小柔和苏曼还在洗手间里不住地叫喊。
陆文隽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一切,他自顾自地走出办公室,我跟在他的身后。
女秘书看到我的时候,表qg有些特殊的暧昧感。当她的目光落在我布满红痕的脖子上露出&ldo;哦,我的上帝&rdo;般的表qg时,我的脸瞬间如同扔进了锅炉里‐‐瞬间变红。
我真想扑上去跟她解释一下,我是被掐的,仅仅是被掐的。真的,求求你相信吧!
……
陆文隽的表qg始终淡定,走廊里,道路旁预见其他人,温文尔雅如同chun风一般,笑,点头,优雅的恰到好处,威严的不着痕迹。
我跟在他的身边,只想讲脖子砍掉。
但是,一看到终于见到了凉生了,我的心突然溢满了一种不知是酸涩还是安心的qg绪,微微的苦,浓浓的涩,滋味并不好。
期盼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
我不知道陆文隽的母亲和父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让他如此痛恨自己的父亲,以至于如此痛恨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凉生。
唉,一个被自己称呼了十七年&ldo;哥哥&rdo;得人,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他和你毫无血缘关系--------这种感觉真滑稽。
命运是不是真的好捉弄人?
可是之于我,这又算不算是一种特殊的恩赐,至少,我的心中再也不必背负那种如遭天谴一般的罪恶感呢。
这种罪恶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那懵懂的年岁里,诸多的依恋和温暖下的相依为命下,我突然懂了世界上的爱其实分为三种吧‐‐爱,不爱,不能爱。
不能爱。
这三个字,真的像血咒一样,让人永生封印。
从你六岁那年如同电视中好看的小王子一样走进我的生活开始,一直到十七年后血缘鉴定报告出来为止‐‐我曾经以为那是终点了,现在,我才明白,这不过是又一场&ldo;不能爱&rdo;的开始‐‐
我想,从你和我诞生于这世界开始,我们便已经遭遇了这份血咒。它用我们看不见的印痕,烙进了我们的骨隙里,于是,我们永生不得解脱。
陆文隽走到住院部的大唐就停住了步子,他回头,眼眸沉沉,看了看我,说:&ldo;你自己去看凉生吧。那些保镖不会阻止你了。现在,他应该醒了。你去亲眼看看吧,也好放心我没有失约。&rdo;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楼梯。
他突然喊住我,说:&ldo;别忘了。我也在这里等着你下来践行对我的约定。我可不想在这里等太久,我请人算过,今天日子不错,对你和我来说,算是吉日。恰好我有时间,你估计也不忙,一会儿把婚前协议签了,再去……&rdo;
我停住步子,知道他说的什么。可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变得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我以为自己可以说到做到,但是为什么当着一切要变成现实的时候,我变得无比惶恐无助起来。
突然周围的人开始往外跑,只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有人喊‐‐不好了,院长办公室有人要跳楼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陆文隽撂下没有说完的话,直接冲出了住院部‐‐我才想起,肯定是被关在厕所里的柯小柔这祸害闹出花样来了。
陆文隽冲出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头掠过一阵小窃喜,就赶紧冲进了电梯‐‐可是潜在的小心思里还有着我自己都搞不清的小侥幸小狡猾,既然没有保镖,那就冲进去带凉生离开这里,让陆文隽所谓的婚约见鬼去吧!
同学少年都不傻呀,逃过一关是一关。
走出电梯,当我甩着轻快的步子往病房处走去的时候,我的心突然沉寂了起来‐‐我的那些小侥幸。小狡猾有用吗?
如果没有这次灾难,是不是还会有下次灾难?
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计算恭候着凉生,车祸,坠楼,种种意外‐‐我真的可以用他的安危去冒险吗?步子沉了下来,病房里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渐渐地清醒,不敢轻易去幻想,可是却又忍不住某些幻想。
那个病房,近在眼前,却又似乎远在天边。
【10、我们总要不停地这样证明,证明我们彼此不在对方的心里。】
走廊里,是我意想不到的安静,安静得只剩下我的脚步声。
陆文隽大概是将整层都空置出来了吧。单独搁置一个凉生‐‐这得有多深的&ldo;爱&rdo;啊?如今社会,医院这种日进斗金的地方,他可真大方。
我一步一步靠近凉生的病房,走到门前‐‐门居然是开着的,一条敞开的fèng隙,像一种绝望的呼唤,我呆了一下,手刚要触碰门柄,将门推开那一瞬间,病房里传出来了被子破裂的声音。
在这安静的楼道里,瓷片破裂的声音显得格外大,那是一种沉痛的伤心,一种凄凉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