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对凉生说,凉生,我们结婚吧!
凉生愣在病chuáng上,我停住了哭声,愣在病房走廊冰冷的地板上‐
未央说,凉生,我们结婚吧!
她拉起凉生的手,仰起头,用近乎哀求的口气,说,娶我!放你自己也放姜生一条活路吧!你们是兄妹,怎么可能有结果啊!
她哭着说,凉生,你瞧,我都不去求你爱我,我只求你娶我!我不同她去夺你的心,我夺不了我知道啊!可是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只有你在我身边!
她哭着说,凉生,我们都是成年人,这些事qg不怕摊开来说,我也不去想这是&ldo;不伦&rdo;,我们只用成年人的方式讨论这个问题,你心里有姜生,姜生心里有你,可是,你能给她未来吗?给她婚姻吗?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吗?
她哭着说,所以,凉生,娶我吧!我不在乎这一切,我只在乎你在我身边了。只有这样,姜生才能去拥有自己的幸福!安心坦然地去幸福!你知道吗?你生病的这些日子里,她和天佑发生过无数次争执,这些争执全部因为你!他们在闹分手啊!你一定要让他们俩分手,你才肯醒悟吗?凉生,你想想姜生怀着天佑的骨rou啊,你忍心让这个孩子没有父亲吗?
……
未央这番一连串的话,让凉生愣了很久,他的脸色苍白而寂寥。
尤其是这一句话质问‐凉生,你想想姜生怀着天佑的骨rou啊,你忍心让这个孩子没有父亲吗?
利剑穿心,不过是这个滋味。
病房走廊冰冷的地面上,我猛然惊觉,未央并没有告诉凉生,我为了救凉生,已经失去了那个孩子,她也没告诉他,天佑已经离开了我,她更没有告诉凉生,我和他,已经检查出,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突然笑了,心中那么苦涩,我懂了未央。
如果我是她,我想我也会这么做,在凉生知道&ldo;姜生同你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她和天佑已经分开&rdo;这个消息传开之前,在最快时间内与凉生结婚,以免夜长梦多。
陷入爱qg里的女子,使尽手段,只不过求一个男子,一生到老。男未婚,女未嫁,谁能去指责那一些是是非对错。
凉生一直是沉默的,他仿佛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思索中。
未央再次收起了那种咄咄bi人的气势,她流着眼泪,温柔地将凉生的手搁在自己的腮边,她闭上双眼,贪恋着那份来自凉生掌心的温度,她没说话,只是眼泪长流。
那些眼泪落在了凉生的掌心,仿佛是一种最好的语言‐
亲爱的,我宁愿你给我一个躯壳,我宁愿去守着你给的躯壳,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渴望爱、渴望你的女人,我都做到了这样的委曲求全,你怎么能不肯成全啊?
我们在最青葱的年代里相遇,历经过纷纷扰扰,我曾经恨你拿着我们的&ldo;爱qg&rdo;,来掩饰你对另一个女孩的爱而不能。我痛恨过姜生,做过错事,让人讨厌,让你生厌…而如今,千帆过尽,生死历经,骄傲如我,什么都已放下,我我都肯恳求你,尽qg拿着我们的&ldo;婚约&rdo;,去掩饰去成全你们彼此的幸福。你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啊……
我记得金陵在她们报纸的专栏里写过这句话,她说,有时候,在女人的爱qg战争中,不争,就是最大的&ldo;争&rdo;。
突然,未央止住了哭声,扬起小巧的下巴,满眼期盼地看着他,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答应娶我了?
凉生深深地看着未央,眼眸之中有多少内疚呢,我看不到,我只看到,未央的眼眸里,闪着一种叫做期待的幸福光彩。
我不知道从何处鼓起的勇气,突然站了起来,只想冲进门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冲进去做什么,可当我的手伸向门柄那一刻,陆文隽的影子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他冷冷地笑着,冷冷地看着我,他的眼眸黑暗的如同他手中的枪口‐‐他说过的,你今天侥幸带他离开,明天,我会用一百种方法让他死掉…
我的手,从门柄处,重重地落了下来。
我对自己笑了笑,到此为止吧,姜生。
这么多年了,我的凉生他,总要幸福平安啊。
就在我的手落下的那一刻,却看到病房中未央俯下身去,她从地上捡起一片细碎的白瓷片,放到凉生手里,然后她用右手迅速拉起凉生的手,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划破了一个圈‐‐艳红色的鲜血,如同甜蜜的qg话,表示了一生的不离不弃‐‐
毫无准备的凉生显然被惊到了,他慌忙地收回手,拉过未央的无名指,那一圈艳红,玛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