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文秀淑看起来一副优雅大气的架势,除了在针对她时显得格外刻薄外,也就是对许凤媛母女的态度有些苛刻,其它时间,似乎并没有太大不妥。
可是吴树山的这段话,正好佐证了文秀淑在听说关欣月当年身体很不好,曾一度遭遇生命危险时,心虚,乃至有些恐慌的激烈反应。
想到她妈妈当年受的苦,关青柳心中就觉痛苦难忍,同时也觉非常愤恨。
“大爷爷,您可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敢对一个孕妇下药。”
见到关青柳的反应,吴树山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违反当年的约定,将说好不让关青柳知道的事给说出去了,赶紧描补道。
“青柳啊,这都是上一辈的事了,早都过去了,你妈妈早些年一直嘱咐我们这些知情的,让我们不要在你面前提那些往事,免得让你不好过。”
关青柳抹掉眼里的泪,强撑着露出个笑容道。
“大爷爷,这事咋能不让我知道呢,就该让我早点知道,才能防着这世上人心险恶。”
吴树山叹了口气道:“唉,以我的脾气,那肯定是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早就把这些事告诉你了,可这是你妈妈的意思,我们也不好违背,要不是今天这话赶话的,我肯定不能说。”
“大爷爷可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对我妈妈下手?”
听到关青柳再次追问这个问题,吴树山只好语焉不详的回道。
“青柳啊,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只有你孙爷爷和你妈妈最清楚,我们这几个,也就是在私下猜了那么一嘴,认为这事可能跟你妈前夫,也就是你亲爸那家有关。”
“可这事无凭无据的,还早就事过境迁了,再追究,也没啥意义了啊。”
尤其是随着关欣月这个当事人已经离世,让这件事彻底变得死无对证,的确再没办法追究。
可关青柳却不甘心就这么让它过去,那怕时隔多年,也不能让某些恶行始终被埋藏在过去,更何况她妈妈的宽容大度,不仅没有让作恶的人反省,对方还反倒恨她至今。
离开村支部时,关青柳的心情仍然十分沉重,可是走在路上,遇到那些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得老乡,她还是尽量露出笑容回应对方,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在回去的一个叉路口,正好与简泽程遇上。
突然在这么个地方,见到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同时也是在她刚知道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以及与自己的间接缘分不浅的情况下,关青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只是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简泽程就已经担忧的问道。
“青柳,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着好像情绪有些不好。”
说话的同时,因为想要安慰对方,下意识抬起的手本已伸出,可能是觉得不合适,又收了回去,关青柳却主动伸出手拉住他刚缩回去的手。
“我刚在村长爷爷那里,听他讲过你和村里的事,谢谢你帮了村里很多忙,也谢谢你当初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努力救我妈妈的举动。”
关欣月出事时,关青柳正代表镇上的初中,在县城里参加一项学习竞赛,回来后听说过有人跳下河,想要救她妈妈的事。
可惜却在即将拉住她妈妈的关键时刻,被一个浪头冲开,关欣月因为当时已经力竭,亳无反抗之力的被卷入浑水中,再也寻不到踪迹,后来还是村里的许多壮年组成队,通过传统的踩河方式,才将关欣月的遗体打捞上来。
关青柳回来后,只顾着沉浸在伤心之中,一应后事,都是由孙大夫和吴树山,以及吴树仁父子帮忙操持的,等到关青柳振作起来后,就忙着村里的直播卖货,以及参加各种武术比赛的事。
虽然听说过当时有人差点救起她妈妈的事,她还以为都是村里的人,毕竟当时下水试图救关欣月的,不止简泽程一人,所有敢在那种情况下下水救人的,哪怕人没救上来,她也很感激。
在她还浑浑噩噩的时候,就曾在长辈们的提示下,在她妈妈的灵前给所有下水帮过忙的人一一叩头谢过恩,却没有多问具体都有哪些人。
直到这次听吴树山提起,关青柳才知道其中另有渊源,虽然简泽程当时没能成功救起她妈妈,也让她十分感激对方。
简泽程反手紧握住她的手道。
“你不用谢我,其实我心里一直觉得很愧疚,若我当时能再跑快点,或者是速度更快点,或许就能成功救起关老师,可惜,我却没能做到,让关老师那么好的一个人,就在我眼前被浪卷走。”
提起这件事,简泽程是真心感到遗憾和愧疚,那种无能为力的巨大打击,才是导致他在后来生场大病,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来武安村的主要原因。
关青柳的家,就在距离那条河不远的地方,她从小到大,看到过无数次河里涨洪水的盛况,深知在那种□□面前,人类的脆弱和无奈。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已经尽力了,完全不必感到愧疚,倒是我很抱歉,时隔两年后,才知道当时冒险下水救我妈妈的人中,还有你,直到现在才跟你说这声谢谢。”
这是件让两人提起来,都觉得很伤感的事,简泽程转移话题道。
“我看你好像还有其它心事,方便跟我说说吗?也许我能帮你参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