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偶尔,我不喜欢看新闻,还有什么政治之类的。&rdo;陆东不在意的回了一句,&ldo;怎么了?&rdo;
&ldo;那我说了你也不知道!&rdo;旭宸耸耸肩,&ldo;我爸妈他们是搞新闻的,我爸叫季朝,我妈叫文心。&rdo;
&ldo;什么?&rdo;陆东张大了嘴,那,那可是名人哪!新闻频道里,文心的名字时常都在幕后工作人员表的第一第二排明晃晃的挂着,季朝更是家喻户晓的时事评论人……
&ldo;喂,你至于这样么?你刚刚还自己说不看新闻。&rdo;
&ldo;不看新闻也不代表孤陋寡闻吧。&rdo;陆东脑抽的,忽然想起了一个奇怪的事,&ldo;喂,你们寝室是不是太夸张了,天底下哪有这样凑巧的?就算在l大,你们光电学院最牛x,那你们寝室里四个人也不能都这么强啊!你爸妈是大名人,豆丁是神童,会长一看就更是不好惹的主,鸿牛赤手空拳的还是能在全国取名次……&rdo;
一提到鸿牛,小小窝棚下,那个刚刚罩着两人逃避现实,充满平静安乐的幻想泡泡啪的一声破灭了,旭宸浑身像又浸了一遍冰窟似的,从心头麻木到脚底,头脑却异常现实的清醒过来,浑身疼的利害,是血液凝固寒透心头的那种疼,寒气透入骨头里,从内到外,僵得难以承受。
陆东摸到了旭宸骨子里的寒气,手臂开始慢慢收力,尽可能的把旭宸包容在羽翼之下,无声安慰,却努力的分享温度和安心。
闻着熟悉的,带着体温的薄荷香糙味,像一股细流钻进鼻腔,到心肺,到肠胃然后慢慢散开……旭宸闭上眼睛,大脑里一片空白。身后的心跳稳定,带着舒适的温暖,让旭宸的胃里冰块慢慢变得不再那么硬、那么冷、那么让他战栗。良久,手脚也开始恢复知觉,恢复温度,但旭宸没有动,他安心于这种感觉,两人还像最初那样靠坐在一起,保持着像最初那样的沉默和默契。
陆东抱着旭宸,在衣服下面的手一直无意识的来回抚摸着对方光裸的腹胸,没有色情,没有探究,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相依,互相取暖,互相安慰……
外面的雨声似乎停下来了,风也不再像哨子音那么尖锐,似乎预示着最难熬的危机已经过去了,但他们知道,不远处的那条暴涨的溪流依然像个拦路虎一样,横在他们面前,对此,陆东全无办法,而旭宸也一直没有想出什么适宜的方案,一直继续沉默。
……
因为乌云密布的缘故,他们通过天色已经看不出早晚,只是这么长时间,气温似乎在慢慢下降。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陆东直起身子,忽然开口,声音有点久未说话的僵硬和结巴,&ldo;旭,你你听……&rdo;
&ldo;嗯?&rdo;
&ldo;……&rdo;陆东几乎是在摒住呼吸,旭宸还没反应过来,陆东踉跄着站起来,冲破了他们临时搭的&lso;窝棚&rso;,&ldo;是二哥,是二哥在喊我们……&rdo;带着那种独特的当地话的尾音,摇荡在山谷里,好像很远很空旷,但清晰地喊着他们几个的名字。
&ldo;二哥……&rdo;
&ldo;哎……&rdo;陆东披上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到空地上拿起包,边喊边把包在空中抡来抡去。
尽管陆东和旭宸尽量的让自己平安、稳妥、伤害最小的度过了这段难捱的时间,却也掩饰不住他们本身已经遭遇的狼狈,陆东的小腿上除了那块血红血红止血布,也开始肿起来,旭宸面色苍白泛青难看的吓人,而最终,当走在山坡上的二哥看到他们两个,一路赶过来,问及其他两个人的时候,当场的气氛立刻就变了。
二哥见状,立刻收口没让自己追问下去‐‐要说在这荒山野岭里头出事,这一带十里八村,三年五载中总会有那么三两起让人揪心的意外发生,这是实情,这回山里还下了这么少见的暴雨,一切真的、真的很不好说。
二哥是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不会安慰人,也不会讲什么安心的话,见到这副情形心里也是一沉,但仅凭他们三人,势单力孤无能为力,一切都得出去后才能再看看怎么安排。庄稼汉子都是务实的,当下,二哥只说了句&lso;先出去,平安了再说&rso;就一路无言了。
二哥领着他们俩爬山坡,走村民们通常上山采蘑菇的小毛道,有些绕远,有些泥泞湿滑,很不好走,加上陆东的腿伤,旭宸几乎承了陆东身上一半的重量。这条山路能避开涉水安全的出谷,但同时也等于旭宸和陆东再也没有机会寻得另外两人的踪迹。
第33章患难真情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