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张婧一边翻炒着菜,一边发着牢骚:“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呀?谁都来帮我说媒?难道怕我嫁不出去吗?我能不能可以自己做主一回呢?”
她说的话被方虹饭馆里帮厨的人听到了,无一不抿嘴偷笑了起来,好在张婧来这里也算是熟客了,张婧看到了,只好闭上嘴巴,不敢再发牢骚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画风一转,张婧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的时候,发现孟杨和方虹竟然一边吃一边有说有笑的,这让她更加气不过了。
“哎,你们怎么不等我一下呀?”张婧把素炒青菜放了下来。
她有一种被人忽视了的感觉,好歹她一直在厨房里忙,她可是付出了劳动了的。
方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张婧,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不高兴了?你迟一点吃有什么要紧呢?你没有看到我和兄弟刚才在外面厮杀的时候需要耗体力吗?就当你伺候一回我们就可以了。”
张婧噘起小嘴,在方虹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
孟杨看到了,他用脚踢了一下方虹,示意她哄一下。不料,方虹是一个粗心大意的女人,看到孟杨踢了她,她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踢个啥呀?老娘最烦就是有人踢我了的。不要以为我叫你一声兄弟你就可以放肆,等一下我要你好看。”看到方虹凶神恶煞的样子,孟杨发现别人称方虹为母老虎是挺贴切的。
他没有见过老虎,但是作为山中之王,一定是最凶猛的。
“嘿嘿,方姐,我不是故意的。她生气了,你哄一下呗!”孟杨的脸皮也够厚的,方虹都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他还能笑嘻嘻地说话呢?
方虹听到他这样解释了,也不再瞪他了。她看了一眼张婧,发现她真的在抹眼泪呢?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她对张婧就温柔多了,马上放下筷子,过去哄了几句:“哟,真的哭上了?有什么好受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姐是一个急性子,你炒的菜真的太好吃了。我哪里舍得在那里干看?来来,我们一起吃饭吧!”
她把张婧拉了起来,一起坐了下来。孟杨总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似的。他硬是愣了一会儿,别的地方他是很聪明的,可是这一回,方姐不停地朝他眨眼睛,示意他快点去盛一碗饭,孟杨就是意会不到,他的人还呆坐在那里。
这一回,方虹又朝着孟杨生气了,发火道:“哎,你小子,是不是在那里装傻呀?我把人给哄好了,你怎么不帮忙盛一碗饭过来呢?”
“啊?盛饭?”孟杨这才醒悟过来,张婧还是噘着小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真的挺在意孟杨的态度了的。
她看到方姐把他训得像一个傻子一样,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看来,也只有像方姐这样的人才能在他的跟前想骂就骂了。最重要的是,孟杨一点也不生气,这让她对方姐有些服气了。只是像她这样的性格的人,是不可能学得来方姐的脾气的。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多数情况下,她是很通情达理的,也会善解人意。只是刚才,她看到孟杨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就把多日来的失落感全部爆发出来了。
换成平时,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了,可是今天,她真的很委屈。
方虹看到孟杨像一个愣小子一样,她有些气不过,拼命朝他暗示着:“还不快点去盛饭?不然的话,我就不帮你哄你的媳妇了的。”
孟杨领会了方虹的意思,他赶紧站了起来,还是头一回帮一个女人盛饭的。
他把饭盛好了,还彬彬有礼地说道:“张婧姑娘在上,请用餐!”
他一句正式的说辞,惹得方虹和张婧咯咯地笑了起来,孟杨也挠了挠头发,在那里不好意思地笑了。
“行,你小子真行!人笑了,我也应该去吃饭了。”方虹把自己的碗拿过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了。
她一边吃,一边说道:“你的厨艺有长进了,在家里是不是一直在用心研究着呢?”
张婧听到方姐的夸奖,她心里挺高兴的,她没有别的本事,就是爱研究几个菜式,有空的话也会在睡前看几本做菜的杂志书。
“方姐,你又在笑话我了。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呢?你就将就着吃吧?”张婧谦虚地说道。
“你这丫头和你的爷爷是一个样儿,没事玩谦虚了。”方虹看着张婧,吃吃地笑了起来。
孟杨一听到她们在聊张老,他也来了兴致了,他回到位置上坐了下来,接过话来说:“张老才不谦虚呢?他是老谋深算。”
张婧一听,不乐意了,她奋起反击:“我爷爷才不是这种人呢?他是胸有大志,凡事安排得妥妥的人。”
“是吗?我和他下棋,他老是使诈,一趁我不小心,他就会搞小动作,你说他是不是太坏了?”孟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投诉一下张老。不然的话,在山上,他和他的师傅可是一伙的人。孟杨根本没有机会。
一听到这里,张婧可高兴了,原来爷爷在山上生活得这么有趣的?
孟杨可急了,嚷嚷道:“你怎么发表一下意见呢?害得我现在都不敢和人下棋了,怕的就是像张老这样的人。我有心理阴影了。”
似乎最委屈的人就是他了。
方虹看到孟杨也会有卖萌的时候,她顿时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的,她故意逗起孟杨来了:“不就是被人戏弄了一下吗?哪来这么多的心理阴影呢?”
张婧也点头同意了方姐的意见了,她觉得爷爷这样捉弄一下孟杨其实是童心未泯的。
孟杨却大做起文章来了,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有所不知了,我师傅一直在教导着我,做人和做事都要讲究着诚信二字,不能随便戏弄他人,这样会让人觉得生活失去了真诚的。”
张婧和方虹马上就切了一声,觉得孟杨的师傅太古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