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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李果溜进衙坊，他四处游荡，。来到在衙坊孙宅后院。后院小门半开，院子里有女孩儿荡秋千，李果停足观看。

院中荡秋千的贵家女孩觉察到李果在门外，唤侍女过去关门。

&ldo;瑾姑娘，是个小乞儿。&rdo;侍女看到门外是个小孩，不以为然。

唤作瑾姑娘的女孩从秋千上轻盈跃下，她约莫十一二岁模样，额头点着红梅花，脸若银盘，眉眼清秀，眉眼间透着股灵气。

深闺中的女孩，很难遇到有趣的事情，见到一个小乞儿，也十分好奇。她稍微挨近院门，瞅见李果打着赤脚，显得不忍。

&ldo;翠瓶，你拿几文予他，让他走吧。&rdo;

唤作翠瓶的侍女从钱袋里取出两文，要递给李果，却不想李果一巴掌打落，气哼哼说：&ldo;我才不是乞儿。&rdo;

说完这话，掉头就跑。

李果听得懂女孩和侍女的话语，虽然口音很重，约莫也是个闽地人。

夜幕降临后，李果还在衙坊游荡，想找个避风的地方躲匿，但一挨近大宅大门，就被驱赶。想着也许那个凶神恶煞的大伯走了，不如偷偷回家看看。

未出西灰门，远远看见自家亮着灯，李果觉察异样‐‐家里很少会点灯，能省则省。家是不敢回的，就怕娘亲也想让他跟大伯走。

李果黑夜里潜回家，他钻进桓墙和自家房子间的空隙，趴在矮窗上听屋内的声响。屋中似乎有三四个人，声音听得不大真切，李果想，等这些人走了，他再偷偷回去睡觉。

李家宅子和桓墙之间的距离，越往里头越窄小，李果叉开脚，张开双掌，贴着两侧的墙面，蹭蹭往上登，没多久，他已爬上桓墙。

月光下，他张开四肢，躺在桓墙上。夜风吹拂他的破衣裳，他专心致志，想着集市上的各种熟食，吞咽口水。

&ldo;小贼。&rdo;

似乎有人在喊他。李果抬眼，看到静公宅西厢窗前站着个人，是个老熟人。

李果心情绪消沉，不想理会他。不想赵启谟似乎很无聊，他攀出窗户，跳到桓墙上，朝李果走来。

&ldo;小贼，又想来我家偷东西是吧？&rdo;

赵启谟似乎还很开心，终于又被他逮着。

&ldo;我好饿，不想跟你打架，走开。&rdo;

李果翻身背对赵启谟，他觉得这人好神烦，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叽里咕噜的。

&ldo;饿？&rdo;

来此地也有两月之久，本地的土语，赵启谟能听到几句。

&ldo;是啊，好饿。&rdo;

听到对方重复自己的话，也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交流成功显示友好，还是饿得实在没劲，李果的话语温和。

赵启谟离开，看他离开，李果也没在意。

好一会，又看到赵启谟跳下桓墙，朝李果走来，这次他手里多样东西，一个大包子。

&ldo;给，拿去吃。&rdo;

赵启谟刚用过晚饭，食盒上有个吃剩的羊肉包子。

大包子递到跟前，李果迟疑，手指伸过去，又抬眼看赵启谟，在确认是否真的要给他吃。

&ldo;吃吧。&rdo;

赵启谟拿包子的手推了又推。

李果确认无疑，从赵启谟手中拿过包子，那包子还有余温，想也没想，捧在手里，大口一咬，满嘴油香。

&ldo;好好吃！这是什么包子？&rdo;

李果眉开眼笑，十分惊喜。

面皮里包的是肉，不知道是什么肉，不曾尝过的味道，非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