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狂啸最盛的一刻,青虎的眼睛突然失去了光泽,随后“噗通”一声,颓然倒地,没了声息。
大青山与龚磊均是大松了一口气,体力用尽的大青山,顾不上战斗还在继续,干脆扔掉了锤子,一屁股就坐到了草地上,双眼睁的犹如电灯泡傻愣愣地看着周围的这一切。
本来就连战连退的三只老虎,一见兽王以死,更是无心恋战,“嗷呜”一声转头就逃。
其中一只老虎受伤较轻,全然不顾后面两虎的死活,撒开四蹄儿,就来了个一“虎”当先。几个跳跃就窜出了10几米,后面呼喝的汉子们,再想去追却是来不及了,只能跳着脚咒骂着这个畜生太狡猾。
“伤了我兄弟还想跑?”龚磊几乎从牙缝儿挤出了这句话,脸一横,顺手就拎起百十斤重的大锤,狠憋一口气儿,双手抡动锤子,抡圆了,就给飞了出去。
十几米得距离呼啸而至,也算是龚磊走了狗屎运,犹自翻滚的大铁锤儿,正巧就砸在了老虎的后腿儿上,老虎一个吃不住痛,惨叫一声,就跌倒在地。
龚磊这一手,算是吓傻了大伙儿,扔得准不准就不用再提了,单是凭这份气力,就让众汉子呆愣了半天,险些当场跌掉下巴。要知道在十里八村儿这柄大锤可是赫赫有名,能舞动这柄大锤的人,貌似除了大青山之外,整个青阳县就没听说过第二人!
再看此时的龚磊,浑身浴血,身挺如枪,岿然不动,在夕阳余辉的照映下,宛如一尊灭世战神!王霸之气尽显无疑。
龚磊表面看上去风光,不过有苦自己知,装逼耍酷是很过瘾,但是由于用力过猛,这手腕子还抖得生疼,换句话说这锤子对于他还是太重了。
龚磊忙背过去抖若筛糠双手,为了掩饰腕处传来的疼痛,故作气愤状,呲牙咧嘴道:“还愣着干毛?还不给我上!”
“诶……”听了龚磊的喝骂,众汉子这才醒过神儿来,有抬起断刀,断棒一路呼喊着,呼啦啦冲上去,去痛打落水狗。
你一刀,我一棍,就把三只只剩下半条命得大老虎给打得骨断筋折脑子开花。
直到三只老虎死的不能再死了,一众汉子才蔫头耷拉脑地蹭了过来。
“扑通”一下,16条汉子齐齐跪倒,满脸羞愧道:“磊子哥,青山哥,我们错了,不该放下哥哥们就逃,我们是没卵子的玩意儿。”
孙二狗抹着泪接过话:“青山哥,我他妈不是人,这条贱命,还是你从黑瞎子口里救下的,今儿个你遇到了危险,我腿都吓软了,第一反应就是跑,我不是人,我孙二狗就是条狗,磊子哥,青山哥,你们俩要是不解气,就随便往死里打我,但千万别不把我们当兄弟啊!”接着孙二狗就啪啪啪甩起了自己的耳刮子。
众汉子无地自容,头低的更低了。
缓过精神的大青山,并没有回孙二狗的话,只是一巴掌大飞孙二狗的手,轻皱着眉,一脸正色道:“龚磊,是我大青山的哥,从今儿个起靠山村儿,只有一个哥,那就是磊子哥,咱们还能不能做兄弟,我说了不算,只有磊子哥说了才算!”
说完大青山便转过头不在看一众羞愧难当的汉子们。
一瞬间,17条热切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龚磊身上,龚磊眉头微皱,神情肃然,犀利的目光从每一个汉子的脸上划过,龚磊看到的除了羞愧剩下就是一脸的毅然决然。
龚磊面露满意的神色,信步走上前,拍了拍孙二狗的小肩膀,又一瞧别过脸去的大青山,半开玩笑地道:“遇到了妖兽,老子他妈也怕得要死,只不过是腿肚子都转筋了,跑又跑不了,所以只能留下来去救这个憨货,哈哈。”
淳朴的汉子们这话,先是愣了愣,待想明白了,尽皆忘记了羞愧,开怀大笑起来。
笑容最盛的一刻,龚磊却陡然脸色一寒,大声道:“跑,这个念头谁都动过,不过最后只要回来了,那就是我龚磊一辈子的兄弟!”
我龚磊在此立誓,今天跟着我的兄弟们,只要我龚磊有一口饭吃,我就绝不叫大家饿到,只要我龚磊还有一口汤喝,我就绝不让大家渴到,只要我龚磊还有三寸气儿在,我就绝不让大家受一点点儿委屈,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龚磊的兄弟!”
龚磊一番盟誓,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只听得众汉子们群情激昂,顾不上身上,手上还有伤口,呼喝着,就把龚磊举上了天,抛起来,落下去,再抛起来,再落下去。
现在每个人心里都暖融融地,能跟这么一个有本事,还为兄弟找想的老大走,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经过殊死一战,就到了清点战果的时刻了。
“磊子哥,你看这头妖兽怎么变小了?”孙二狗指着青虎大叫道。
龚磊几步走上前去,抬眼一看,也是一惊:“孙二狗说的没错,刚刚还如一堵墙般的青虎,如今竟然无端缩小近三分之一,而且貌似还在缓慢地继续萎缩。”龚磊满心不解地绕了几圈,又摸了摸依然是全无所获。
这时大青山一拍胸口,一咧大嘴,笑呵呵大步走来:“磊子哥,这妖兽缩不缩小跟咱有毛关系,只要能挖出妖核咱们这回就发大财了。”
大青山说着话,就从背囊中掏出一把晶亮的匕首,匕首在阳光下一动,映出点点寒芒。
大青山薅起虎头,匕首尖沿着虎喉割动,饶是大青山的气力,照着这畜生的最柔软处下手,依然是弄得大汗淋淋,最后也只切开一个仅容一拳的小口子,
大青山的大手沿着巨虎下颌就向脑部探去,直至没入半个手臂,才算停止,和弄了半天,大青山眉头一展,兴奋大笑道:“哈哈哈……有妖核,有妖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