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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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霭开着语音睡了一觉,后遗症是早上起床手机没电关机了。
匆忙洗漱赶到校门口时,司机很无奈地跟他说:“交警来过三次。”
许青霭给手机充上电开机,才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司机看他一脸歉疚,笑道:“开玩笑的,不过的确等了很久,电话也打不通,我都打算再过半小时就去你寝室找人了。”
许青霭今天去夜下花最后一天,明天就是除夕,他要回家一趟。
雁城和平洲离得不算远,四个半小时车程。
许青霭买的晚上的车票,下车时刚过十点,一下车就被温差激得打了个喷嚏,拉高围巾遮住口鼻往站外走。
门口有许多揽客的出租车,许青霭随便招了一辆上去,报了地址后便给s发消息报平安。
s似乎在忙,没有立刻回。
许青霭收起手机看向窗外,车载广播放着很欢快的节目。
司机是个年逾五十的中年男人,等红绿灯的间隙里偏过头和他攀谈:“你这是放假呀?怎么这么晚回家?明天都过年了。”
许青霭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聊天,只“嗯”了声。
司机也没觉得有什么,笑着说:“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调皮的嘞,放假第一天就跑回来了,天天打球打游戏,混蛋的很。”
许青霭抬起头看他。
司机虽然在抱怨,但字里行间全是骄傲与疼爱。
“你是学什么的?我儿子学物理,那些东西我也听不明白,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考上大学了我也放心了。”
许青霭说:“我学美术,画画的。”
司机说:“学画好啊,有才华,怎么你家里人没来接你,这大半夜的冷坏了吧?”
许青霭神色一僵,垂眸说:“还行。”
司机手机响,他不方便接便随手开了外放,那头估计就是他儿子,一接通就埋怨他又半夜出去,一点儿也不顾及身体,还说自己能赚钱了不需要他这么辛苦。
司机笑呵呵说:“闲着也是闲着,好了好了最后一个乘客了,我给他送回家就回去。”
许青霭说:“您很幸福。”
司机笑说:“孩子大了就开始管东管西,真不知道谁才是长辈。”
许青霭转头看向窗外,昏黄的路灯投下微弱的光,映衬着张灯结彩的红灯笼,有种热闹的凄凉。
旧城区很乱,路灯也坏了很多,到处都透着破败腐朽的气息。
许青霭下车后小心地越过一个污水坑,又差点被一个破木桶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