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被白槲抱在怀里,他们没回公寓而是直接开车到了郊外。
眼瞅出现了越来越多灌木,灯火辉煌的城市渐渐远去,叶萧惊恐的瞪着白槲,不就是跟鱼刺嘛,马失前蹄而已,这就要抛弃自己!
白槲瞥了眼与夜色融为一体只留下一双黄橙橙大眼睛的黑猫,似乎看到了一点泪渍,失笑的拍了拍他的头:“你这个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前两天不就说了我要回父亲家吗?”
“……”叶萧抽了抽鼻头,慢吞吞地扭身面冲车椅,把头埋到自己胸口。
“你又在乱发什么脾气?”
“喵哼……”我自闭了,别理我。
虽然得到了保证,叶萧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他感觉自己变得不像以前的自己,开始变得犹犹豫豫,患得患失。虽然自己以前也不是果敢的人,但胜在直率,没有什么不敢讲不敢说的。
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开始害怕告诉白槲真相,害怕他生自己的气,害怕他再也——不理自己。
一想到他或许再也不会搭理自己,不会再对自己暂开笑颜,一想到将要他冰冷的目光的凝视着自己,他就止不住的浑身发颤,心里也是一抽一抽的,真是个讨厌的人。
白槲在路边停下车,长手一捞,将车后座的衣服扔到叶萧身上:“冷就自己找衣服盖盖,你怎么能这么懒呢。”
叶萧慢吞吞挪了挪身体,将脸埋在白槲的衣服里,嗅着衣服上沾染的冷香味,下定了决心,不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说,就算白槲在生气,他也要死缠烂打跟他耗到底。
白家发迹很早,到了白槲这里已经是第五代,家庭关系更简单,一脉单传,这么多年连个花边新闻都没有,正经到无话可说,刚一进门叶萧就感觉到了肃穆的气息。
一个中年男子大刀阔斧的坐在沙发中央,样貌英挺,但眉宇间三道深深的纹路,显然是思虑很重。不夸张来讲,他面前要是摆上案桌,一拍惊堂木,说这里是公堂叶萧都信。
他旁边的女子却截然相反,笑眯眯的样子只比白槲多了一丝属于女性的阴柔之感,尤其是微微上挑的眼尾,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叶萧曾经在公司主页上见过二人,白董事长,白槲的父亲白千陌与他妻子李沁,不过这三堂会审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白千陌阴沉的扫视了一圈,在这目光之下叶萧吓得毛都炸了起来,他终于知道白槲哪里像他父亲了,他们板着脸看人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像,都给人命不久矣的感觉。
“你还有脸回来?”
白槲微笑反问:“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没脸回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白千陌声音陡然升高,重重拍了茶几上,茶几上的茶具都被震得一晃。
白槲叹了口气,索性不再强做笑脸,他凝视着自己的父亲:“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千陌指着他面目狰狞的“你……”了半天,一边起身一边撸起袖子
李沁微微一笑纤纤玉手一伸就将暴怒的白千陌压回了沙发。倒是不她力气有多大,而是她拧人手法的确是快狠准,白千陌立马龇牙咧嘴抱着大腿阵亡在了沙发之上。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温婉如潺潺流水,朱唇微启,露出贝壳一般整齐美丽的牙齿:“你给我坐好了,有点当父亲的样子。撸胳膊挽袖子的,你这是做什么。”
白千陌委屈的小声嘟囔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宠着他,在宠他就差上天了。”
屋中稍微沉寂了片刻,白槲率先开口:“我从不觉得喜欢同性是一种错。”
叶萧惊恐的打了个滚,直接从白槲怀中摔了下去,他用爪子掏了掏耳朵,自己刚才一定幻听了。
赵沁微微一笑:“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这事我已经想了三年,是时候直面结果了。”白槲斩钉截铁。
“可我听说那孩子并不知道你的心意吧。”
白槲侧了侧头:“我的决定与他无关。”
“怎么能无关呢?抛开他,你会喜欢其他男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