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谢天麟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威严和压迫感。
“具体情况奴才也不清楚啊,这消息才刚刚传出来不久。只听说皇上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已经下令要彻底调查清楚此事!”马公公战战兢兢地说道。
谢天麟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谨慎处理。先静观其变,如果待会大表哥来了,就让他到书房里等我。另外,让人暗中打探一下贵妃宫中的情况。”
“是。”马公公听命退下。
谢天麟口中所说的大表哥,自然就是左相的嫡长孙杨尘轩了。此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而且才智过人、足智多谋。他在十九岁时便高中状元,成为了当朝最为年轻有为的官员之一,被誉为京城第一公子。杨尘轩曾在翰林院任职半年,但后来却辞官离开,对外宣称是要四处游历增长见识。然而实际上,他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走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以及周边各个国家,并绘制出了一份全新且更为完整精确的地图。若是战事再起,这份地图的作用不容小觑。而之前自己南巡时随身携带的地图亦是出自尘轩公子之手,精准度比之前的不知高了多少。
杨尘轩平日里行踪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但由于私盐一事关系重大,如今又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所以,如果此刻杨尘轩身在京城的话,想必一定会主动前来东宫的。
此时的刑部衙门,刑部尚书钟锦年端坐首位,下手坐着刑部左侍郎唐子默,刑部右侍郎因卷入私盐案已经下狱故缺席。“唐大人,童尚书畏罪自尽一事,你如何看?”
“颇多存疑。”唐子默人如其名,言简意赅。
“哦?”
“若真是畏罪自杀,为何偏要选择在入狱之后?且尚书府抄家并未发现三位公子及三少夫人,据闻三少夫人已即将临盆,若不是早有安排,怎会如此巧合?”
“你怀疑是他杀?”钟锦年目光如炬。
“下官不敢论断,自有仵作验尸为证。”
“陛下只给了三天时间,如今已过去大半天,主犯刚下狱还未审问人便死了,这还真是有些为难了。”钟锦年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如果不能妥善处理,恐怕难以向陛下交代。然而,就在他思考如何解决这个棘手问题的时候,一名衙差匆匆赶来报告:“钟大人,左相大人和大理寺卿严大人都来了,请大人前去一同开审。”
听到这个消息,钟锦年心中一紧,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站起身来,与一旁的唐子默一起匆忙赶往刑部大厅。
进入大厅后,钟锦年看到左相和严大人已经在座,他连忙拱手作揖,歉疚地说道:“左相,严大人,下官来迟,还望见谅。”
左相见状,微微点头,语气沉稳地说:“钟大人不必多礼,正事要紧,赶紧开堂问审吧。”说完,他用眼神示意钟锦年坐上主位。
钟锦年心中有些犹豫,他推辞道:“左相大人,这于理不合,主位还是理当由您来做,下官实在不敢妄自尊大……”
“钟大人,不必讲究那些虚礼,论审案判案钟大人和严大人才是个中好手,本官不才,承蒙圣上信任,就当个旁听的吧……”这话说完之后,他根本不等任何人有所回应,便自顾自地走到大堂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待一行人全部落坐完毕,一名衙差迅速上前一步,将验尸结果递给了钟锦年。经过一番仔细查看后,钟锦年确认童尚书乃是自杀身亡。紧接着,他当机立断地下令道:“来人啊!速速将童尚书府上的其他人一并带上来!”
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童尚书的三个儿子却并未出现在大堂之上。被带上来的,尽皆是一些老弱妇孺。一时间,大堂内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哭声与哀嚎声。无论询问什么问题,童家人只是一味地哭泣并大声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面对这种情况,众人无奈之下只好让衙差先将他们带下去。
接下来,账本上所提及的其他相关人员也被一一带到了大堂之上。其中,刑部右侍郎余炳坤以及户部左侍郎张峰竟然也赫然在列!此时此刻,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回想起那份名单中尚未来得及拘捕的地方官员们……他们深知,此次事件恐怕会引发朝廷内部的一场大动荡,而这些隐藏在暗处的蛀虫们终将无所遁形……
一番审问下来,起初有些人抵死不认账,但太子殿下所持有的账本记录详实无比,而钟锦年更是擅长审讯之道,其旁敲侧击、威逼利诱等手段运用得可谓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没过多久就有人忍受不住煎熬而招供了。然而,这些人几乎众口一词地声称一切皆是童尚书授意所为。如今童尚书已死,死无对证,钟锦年等人明知其中必有蹊跷,但也只能暂且罢手。经过商议后,他们决定先将犯人收押监禁,待日后再逐一单独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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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左相府邸内灯火通明。杨林此时正坐在书房里苦思冥想,试图想出应对私盐案的良策。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侍从的禀报声:“左相大人,大公子回来了,特来拜见您。”杨林闻听此言,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说道:“快快让他进来!”
杨林一生共有二子一女,长子杨振霆自幼喜好舞文弄墨,却在十年前毅然投身军旅,并最终不幸战死沙场,只留下杨尘轩这么一个宝贝孙子;次女则是先皇后杨敏……,于去年春天病逝,小儿子杨振涵,自幼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博览群书,才华横溢,乃是当年科举考试中的状元郎。然而,他并未选择进入官场,而是毅然决然地辞去官职,投身于大顺国第一书院——京都书院,担任院长一职,致力于教书育人。
“祖父,孙儿回来了。”杨尘轩踏入府门,见到杨林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杨林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慈爱之色,道:“尘轩啊,你回来得正好。来,看看这些卷宗。”说着,他将一堆卷宗递给了杨尘轩。
杨尘轩接过卷宗,仔细翻阅起来。虽然表面上看,他如今并无任何官职,但杨林身为当朝左相,自然清楚自家孙儿实际上一直在暗中为皇室效力,办理各种机密事务。就连此次太子殿下能如此顺利地拿到重要账本,其中也少不了杨尘轩的功劳。正因如此,杨林对孙儿的能力和忠诚心知肚明,所以在处理政务时也从不避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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