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钰儿低着头:“好。”
齐叔晏又道:“早点回来。”
“好。”小姑娘乖乖的。
齐叔晏转念想到,宫里新进了南海的鲜鱼,闽钰儿最近嘴馋的很,不如晚上叫御膳房给闽钰儿炖一份鱼汤,来补补身子。
江府里,常山道人和别人喝酒正喝的兴起,江太医没空和他顽,独自带了人,在屋子里分药材。薄暮冥冥,京城到了快要入夜的时候了,平地忽然卷起大风,等风一住,雪花就窸窸窣窣地落下来,盖住了各式各样的屋檐。
树梢上,石板上,不一会儿就被雪蒙住,天地都白茫茫的一片。
齐叔晏带着人来江府的时候,谁都没有料到。他是突然出宫的,连衣衫都还是病榻里的衣衫,素白发亮。围在周围一堆火把里,愈发显得男人眼神如冰,气势寒洌。
“公主没来这里么?”齐叔晏像块冰一样,立在殿上,冷冷发问,隔着半屋子的距离,都能感受到逼人的寒意。
府里的人,包括常山道人,和江太医,都说没有见过闽钰儿。
常山道人更是奇怪,“公主并未给我写信,说要来看我,殿下看看,是不是弄错了?”
齐叔晏滞成了冰,没再说话,门前是铺天而降的大雪,隐住了男人的背影。
公冶衡昨日走,闽钰儿今日就不辞而别,两人走的时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闽钰儿这是,跟着公冶衡逃了?
第49章念你
距离京城的两百里外,是季陇县,京城下了大雪,季陇还在京城以北,雪下的更是纷纷扬扬,天地皆白。路上行人稀疏,不时有几匹驮着重物的黑马走过,马匹呼出的白气袅袅,在地上的雪里踩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季陇在齐国的最北,再往前去,就是春海了。流经季陇的淳江,就是汇入春海的。如今刚刚冬至,淳江有的地方已经结了冰,江上没了船只,要回春海的,几乎全都走了陆路。
这一日的清早时辰,就有一大队人马打季陇经过。见过世面的人,自是认得出队伍最前面的九头角鹰的标识,都识相地避开了,替那大支队伍让出了地方。
九头角鹰,是春海公冶家的标识。
前些日子,公冶家的当家人:公冶衡去了齐国,看着这架势,应该是要回来了。
在队伍的最中央,是一辆绛红深帘的马车,隔着厚重的窗帘。马车外围着的,都是一等一的精兵,手持长枪,不敢稍稍离远了。
公冶衡这一路都没做停歇,只等过了齐国,到春海了,再做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