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齐叔晏神色看不出什么,他直接走了过来,坐在塌边:“事情有些复杂。”
其实早在闽钰儿病倒的那一日,江憺就觉出了不对。她并非是简单的头疼脑热,指甲淤青,全身高烧乏力,是典型的银翼草中毒征兆。
又想到,闽钰儿是从齐叔晏那里刚刚回来的,两者似是密不可分。他一边安稳了闽钰儿的病情,一边带了能试出银翼草的药材,放在屋子里不起眼的地方,看看对齐叔晏和闽钰儿下手的人是不是她屋子里的人。
以是孟辞之前说,江憺箱箧里的药,根本不是给闽钰儿服用的。
怕这些话说出来,闽钰儿会恐慌,齐叔晏暂且把这事压了下来,只说:“有人借你的手,给我下毒。”
齐叔晏体内的蛊,也受不得银翼草。两人不知不觉的,同时中了银翼草的毒。
“下毒?”闽钰儿愣住,“我没有我没有的。我端过来的药,都是王嬷嬷选好的补药,应该没有问题的。”
火盆里什么东西细碎地炸响,“砰”的一声,男人皱眉,眼底却是更深邃了。
闽钰儿见他不说话,以为是男人因为下毒的事情,恼了,说话的声音也慢慢小了下来,有些怯怯地看着男人衣衫,避开他的眼睛:
“珠翠才十二岁,原先是我爹那边的人,底子清清白白,胆子小到话都说不清楚,这个我可以作证的。齐……你能不能把她先放回去,她受伤了也须得早点处理一下。”
“至于害你中毒这件事,我也很对不起,可是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紧紧攥着褥子,指头已经泛红。齐叔晏眉间的蹙意更深,“谁给你说,她受了伤的?”
“难道不是吗?”闽钰儿好奇,“王嬷嬷给我说,说前夜里,珠翠半夜失踪了,地上一滩血迹,血迹还是朝着这里来的。”
看着男人不说话,闽钰儿突然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
后院,还在闽钰儿闺房后面,旁人若是夜里要去,必须要得了门房伙计的允许,门房拿了钥匙,个人带着才能进去。夜里这么大的动静,还打她门前经过,闽钰儿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那晚她什么都没听见。连守班的丫鬟也没有禀报。
那后院,王嬷嬷是怎么进去的?难不成她自己私藏了钥匙?
“珠翠还好好的,我们根本没有苛待她。”齐叔晏继而沉声问她,“你说的王嬷嬷,现在在哪里?”
“应该还在,屋里罢。”见男人陡然沉下去,闽钰儿说话都没了底气。
齐叔晏说:“好。那个王嬷嬷说的血迹,大致是什么方向,你还记得吗?”
“记得。”她乖觉地点头,“就朝着挂旌旗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