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栖不想理他,问着熟悉的气息昏昏欲睡。“睡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尽职尽责的干爹,想要安慰做噩梦的孩子,决定寓教于乐一下,“我小时候很少做噩梦,因为小学三年级之前我爸爸还是经常在家的……”焦栖缓缓睁开眼,静静地听。那时候张爸爸并不是如今那副科学狂人的样子,是个正常的科研人员。朝九晚五地上下班,还会给老婆孩子做饭吃。“他做饭有一些平常我们不用的工具,小时候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量杯和天平。”张知识做饭,是严格按照菜谱上来的,调料都要精致到克。“好吃吗?”焦栖抬头问他。“老实说,很一般。”做菜不是做实验,太精确就会失去自然的味道。虽然做菜一般,但起码那时候的张知识还是个好男人。所以比起焦栖的童年,张臣扉的童年是幸福的。起码,爸爸带他去过游乐场,吃过棉花糖。只是后来,那个男人突然就在生活中消失了,整月整年的不回家。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他和妈妈,妈妈还可以带他去游乐场,妈妈做的饭其实比爸爸做的更好吃。但是,不安,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有一次家里招贼,我妈很害怕,叫我别出声。但我没忍住,提着一把刀就出去,把那小贼吓跑了。”这事焦栖没听说过:“那时候你多大?”“十二岁。”焦栖抿唇,默默抱紧了他。一直以为妈妈是无坚不摧的,那天他才明白,妈妈也是不安的。那时候张臣扉就发誓,以后有了妻子、孩子,一定给他们足够的照顾、足够的保护。后来妈妈死了,随时会失去最爱的恐惧便刻进了骨子里。“我会保护好你的,别怕。”张臣扉轻轻亲吻怀中人,低声耳语。“我不会消失的,别怕。”焦栖回吻过去,轻轻拍抚老攻的后背。他知道张臣扉有点缺乏安全感,结婚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减少他的焦虑,及时回电话、回消息,去哪里几点回家也都会报备。却没想到,这傻子心里的不安,远比表现出来的多。周一上班,原本快要平息下去的“非人道实验疑云”,突然又推上了一个高峰。因为有人爆料,研究所里那位最近联系不上的科学家张知识,是石扉科技创始人、富豪张臣扉的爸爸。【张臣扉一直在资助这个项目,他爸爸做非人道实验,为富豪们提供一些不可说的东西。不然你们以为,他这年轻怎么能在几年内积累这么多财富?】石扉公关部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简直目瞪口呆。作为石扉人,他们最清楚公司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跟什么黑暗交易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种东西都有人信?”“夏虫不可语冰,老百姓哪知道亿万富豪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们只知道,一些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只要跟富豪联系上,八成就是真的。”公关部经理摇头晃脑地说着,推开了总裁室的大门。上市公司对待这种事情必须慎重,重大丑闻是会影响股价的。如果今天处理不好,明天就会出现石扉股价暴跌的惨剧。“总裁,焦总!”发现焦栖也在总裁室里,公关部的两人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焦栖微微颔首,示意两人先别说话。张臣扉正在打电话。作为娱乐圈大鳄的干爹先生,对这种污蔑人的雕虫小技毫不在意,迪奥先生小娇妻(7)┃明天我就带你去阉割腺体看到那只银色的i穿甲,焦栖就知道这家伙又换剧本了——已经金盆洗手的前亚太黑道教父。“怎……怎么称呼的?”林不清到底年纪大,遇事稍微冷静一点,深吸一口气挤出笑意来,“张总,有话好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得讲个道理。”“好啊,讲道理。那你说这次的事,是不是你先惹我的?”张臣扉用冰凉的枪管子戳了戳nc总裁的脑门,“造谣老子资助非人道实验,你知道这会造成石扉损失多少股价吗?”明明是张臣扉支持江柔柔坑nc在先的,但这话不敢说,毕竟脑袋上还有个要命的东西。林不清很是后悔,怎么就脑子一热跑到石扉来找死呢?“这事是我欠考虑了,不过有来有往,咱俩这不是扯平了嘛。”林不清梗着脖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好听一点。“扯平?呵呵,”张臣扉轻蔑一笑,上下打量他,“你不过是给nc打工的,我可是石扉的实际控制人,资产是你的千倍!你觉得这算扯平?”道上人,其实是没道理可讲的,谁的拳头硬谁有理。黑道教父越说越生气,缓缓扣动了扳机。“臣扉!”焦栖一把握住枪管,阻止自家老攻扣下去,这么严肃的气氛,滋对方一脸水实在有些说不过去。nc总裁感激地看了焦栖一眼。看到小娇妻求情,迪奥先生的神色顿时缓和下来,勾唇一笑,随手把枪递给了强子。强子十分酷地挽了个花揣进怀里,根本不给对方看清的机会。林总掏出手帕,哆哆嗦嗦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张臣扉单手把小娇妻揽住,松松散散地倚在沙发上,语重心长道:“你没混过黑,不懂,有些钱是有命赚没命花的。nc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想着快点把清缓存应用推广好降低发病率,还想着靠这个赚钱。可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焦栖拍开他的手,给可怜的林总倒了杯茶:“林总一直从事制造业,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商机。免费软件,不是说就真的没得赚。”及时拉回偏离的话题,当务之急还是拿到nc的数据,制造出可以一秒清零的扫帚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