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动作,牵扯了昨晚身体上的伤痕,她禁不住闷哼一怔,低头定定的看着正躺在她身侧的男人。
身体的异样提醒她,这不是梦。
睡在顾迎夕身侧的男人,被她的动作惊醒,眼眸睁开对上女人的目光,跟着从床上坐起来。
顾迎夕跟着转头,眼睁睁看着从身边坐起来的男人,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嘴里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和笙也转脸看着她,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脸依旧俊逸逼人,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过了好一会,他张开紧紧抿着的唇角,低沉沙哑着嗓音:&ldo;抱歉。&rdo;
顾迎夕耳边听到这样清晰的两个字,如同被宣判了死刑,心脏彻底沉入海底般的,撑着她身体里的最后一根弦也彻底崩断,不是梦,不是噩梦,是真的。
&ldo;啪&rdo;
顾迎夕想都没想,扬手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在卧室里格外清晰。
男人毫不闪躲,脸被扇得往一侧偏了几分,动都不动的受下了这个耳光。
这样根本不足以泄愤,她又顺手从床上抽出枕头,狠狠的砸在男人的脸上,而且拼命抓着枕头砸了好多下,后来觉得这样简直毫无攻击性,又太像是娇嗔小女人的玩笑,干脆扔了枕头,抬起手臂一个横劈过来,朝着男人头顶砸过去。
她手被一挡着,没落下去,男人抬手准确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眼眸黑沉的看着她,脖子上上的喉结滚了滚,嗓音依旧沙哑着:&ldo;对不起,我会负责&rdo;
听到这样一句,顾迎夕眼眶中的泪再也没有控制住,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哭,可没想到还是忍不住落了泪,觉得憋屈,觉得委屈,觉得真可恨。
&ldo;夏和笙,你&rdo;
顾迎夕抽着气,她此刻并不想哭,不想把自己表现得像个弱者,但因为过于咬牙切齿,加上情绪激动,竟然连骂人的词语都想不起来,话说到一半哽咽了下去,死死的咬住唇角,把身上的薄被裹紧,手指攥紧。
顾迎夕曲起腿,把整个身体都弯曲起来,埋首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臂圈着自己努力恢复清晰。
黑长的头发送肩头垂下来,掩盖了她的脸庞,自然也看不到她眼角落下的泪珠,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跟这男人变成了这样。
清晨的世界格外的安静,能听到女人浅浅的啜泣声,很低很轻。
夏和笙就那么坐着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不动,自己先掀开了被子,下床捡起昨晚被扔在地上的黑色长裤穿上。
顾迎夕听到了男人的穿衣声,然后耳边又恢复了安静,她知道这男人没有离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顾迎夕终于平复了情绪,逐渐抬起了头,夏和笙正坐在床沿上看着她,他张口缓缓道:&ldo;我会负责,或者自首。&rdo;
自首
&ldo;呵&rdo;顾迎夕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当他说出这句话之前,顾迎夕从没想过,这件事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解决,她用衣袖擦了眼角的泪,低头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男人黑色衬衣。
她也没在乎这些,总好过身上没衣服穿。
&ldo;自首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么&rdo;顾迎夕冷冷出声,他去自首的结果,不就是让全世界都知道她顾迎夕被强奸了
男人坐在床边,俊冷的而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甚至看不到狼狈,也好似没有半点愧疚,从他嘴里说出的&ldo;自首&rdo;不过就是因为他做了一时冲动的事情而付出应有的惩罚一般,没有悔意,只有接受。
顾迎夕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个过程中,男人就任凭她看着,不言不语。
&ldo;你不用自首&rdo;
顾迎夕闪了闪眼眸,缓缓的开口,她知道就算他真的去自首,罪行也顶多能让他在监狱里待几年而已,更何况习沉好像也不会这么任由他进去。
顾迎夕掀开身上裹着的薄薄被子,黑色衬衣的衣摆够长,只露出她修长细白的一双腿,她赤着脚下了床,走在地毯上,从床尾绕过来,径直走到男人跟前。
她很少披散着头发,本来发质极好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有种凌乱慵懒的美感,睫毛上还带着隐隐的泪珠,锁骨跟脖颈处没有被衣领遮住,深深浅浅的红紫显示着她昨晚被欺负的惨烈。
顾迎夕站到男人面前,调整嗓音,问他:&ldo;说,为什么这么对我&rdo;
她自认为也层感觉到夏和笙对她有些不同,可她早就断定那是她的错觉,而且一开始也不过是因为封疆和习沉的关系才跟这男人打了几次照面,他们之间,准确的来说,从没怎么好好的聊过天,关于他的事情,她也不过只听习沉提过三言两语,所以她不相信这男人能迷恋到大晚上直接来强奸她的地步。
&ldo;抱歉。&rdo;
男人的黑眸里平静如湖,目光直视着她,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ldo;抱歉到现在为止,你除了说负责和抱歉,难道你不应该告诉我原因么你觉得道歉有用吗能够倒退回到昨天晚上之前吗&rdo;
顾迎夕连连的质问,语调冷得厉害,她自己都没想过,此刻竟然会如此冷静。
男人沉默几秒,接着淡淡的道:&ldo;我做不到会回到原点,所以我可以去自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