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请问你是否再次告诉过他请他届时打电话到白宫找我?&rdo;
&ldo;有的,先生。&rdo;女秘书略略顿了一下,接着又以很尴尬的声音说,&ldo;他要我告诉你,&lso;医学中心&rso;也是涂的&lso;白漆&rso;;不必拿&lso;白宫&rso;来吓他。这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rdo;
&ldo;那么请你告诉&lso;成古思汗大帝&rso;,如果我一小时之内,听不到他回音的话,他可能到时候会坐上塔波特郡警长的警车,被护送到华盛顿与马里兰的州界,然后由白宫的一辆车子,押到白宫来的。&rdo;
仑道夫终于在五十八分钟后,回了电话。
&ldo;你算哪号大人物,柯罗斯?!&rdo;
&ldo;只是个忙得团团转的小喽啰而已,仑大医生。&rdo;
&ldo;你竟敢恐吓我!我可不喜欢什么恐吓,无论是从白宫、蓝宫还是什么行宫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吗?!&rdo;
&ldo;我会把你的感觉转达给总统的。&rdo;
&ldo;请便。至少比受你的窝囊气要好。&rdo;
&ldo;你们两个人大概会相处得不错。&rdo;
&ldo;我怀疑。坦诚的政客反而令本人乏味。坦诚与政治是相悖的。你想要干什么?我们这里忙得很,没空闲磕牙。&rdo;
&ldo;我想向你请教某个人的一些问题‐‐一个死人‐‐叫马肯齐的。&rdo;
仑道夫一听,顿时楞了半天。等他好不容易又开口时,他原先的不悦,已经变成了勃然大怒。
&ldo;混帐透了!到底这件事我们要翻来覆去几次啊?!马肯齐死于中风‐‐心脏动脉血管桂堰。我早跟贵方派来的医生们确定了,写得清清楚楚了。他们哪样没有?!&rdo;
&ldo;你是指那些幽灵医生?&rdo;
&ldo;还有谁?!你要马肯齐的病历和死亡证朗,直接找他们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一再来烦我?!我们的看法都是一样:毫无疑问的。大动脉破裂,既明白又简单,我可没时间天天搞这种事情,你懂我意思吗?!&rdo;
&ldo;哪有什么不懂的,仑道夫医生。&rdo;这时轮到哈洛克迟疑了。因为他似乎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掩饰和隐瞒的意味。仑道夫是因为想隐瞒什么,才不愿谈这件事;他借着大发脾气来掩饰。&ldo;假如我是你,我就会想办法找出点时间的。这个案子,在我们这里,尚未结案,医生,由于某些特殊的外在压力,我们无法把马肯齐的档案封存起来。你知道,我们很想照你的诊断书去结案,可是我们得彼此合作才行。你懂我的意思吗?&rdo;
&ldo;可是从病理学诊断,明明是毫无疑问的,你们不都也是这么同意的吗?&rdo;&ldo;
&ldo;我们很想这么做。请了解这点。我们很想被你弄得毫无怀疑。&rdo;
&ldo;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lso;外在压力&rso;?&rdo;医生的火气小了下去,声音听起来很坦诚。
&ldo;我只能说,有些坐办公桌搞情报的讨厌鬼,在搅局,我们得让他们闭嘴。&rdo;
布拉瓦海岸永远近在咫尺,反正就是欺骗。
仑道夫微微楞了一下,才说,&ldo;明天过来,中午到我这里来。&rdo;
哈洛克在三名秘勤人员的陪同下,坐了一辆貌不惊人,但却有着防弹装甲的轿车,一路驶向马里兰州的塔波特郡。
&ldo;仑道夫医学中心&rdo;的确跟白宫一样,涂的是白漆。它是由三栋大建筑并连起来的大医院,彼此以密闭式的走廊相通,四周被一片广大的草坪、小径、以及车道点缀着。
他们将汽车停靠到尽量接近&ldo;员工出入口&rdo;的大门后,哈洛克就跨出车子,步上平坦的水泥路,朝双扇玻璃门走过去,等他才一跨进大门,他发现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ldo;仑道夫医生现在正等在办公室,柯罗斯先生,&rdo;一名站在大理石柜台后方的护士对他说。&ldo;请从第一条走廊朝右走,他在大厅底端的最后一个门。我会先拨电话给他秘书,说您到了。&rdo;
&ldo;谢谢你。&rdo;
当他从一尘不染的白色走廊走下去时,哈洛克乘机又把等下跟仑道夫短兵相接的战略,考虑了一遍。到时候他必须斟酌仑道夫已经知道的有关马肯齐的资料,去决定自己到底应该吐给对方听的内幕多寡。
如果对方所知道的相当有限的话,那他也会三缄其口,尽量隐瞒真相。而假如对方晓得很多的话,那么有限度的把真相揭露给对方参考,也就无伤大雅了。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他必须去挖掘出这个医生所企图掩饰的事情。虽然仑道夫对马肯齐的死亡原因,还有其他的讲法,不管他本身认为是多么无关紧要的细节,那可能都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对马肯齐死因的捏造,是违反联邦法的,为什么这个医生会甘冒这种危险,去歪曲或者隐瞒呢?
到底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他无法相信仑道夫这种人乃是参与这项大阴谋的一份子,这绝对是说不通,而且是荒诞无稽的。
他到底干了什么?
一名脸色严肃、头挽发髻的女秘书。从椅子上跳脚站起来,可是她说话的声音倒还相当柔美,完全跟他当初在电话上说白宫漆白漆没什么了不起的腔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