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已经翻身上马,眼热牵头策马奔赴的人群,催促着沈颜希赶紧出发:“走,随本皇子围堵苏景长去!”
沈颜希哭丧着脸跨上马背坐在他身后,心道这小子竟然催着她去送命!
临要出发,九皇子突然机智了一回:“我们这么满场子找不是个办法,以你对苏景长的了解,他会在那个方向?”
沈颜希扬鞭一指,正对樊靖那边:“可能是那里。”
“好。”九皇子毫不犹豫,“我们就去那里!”
一众侍卫激情澎湃:“是!”
沈颜希:……您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事实证明,沈颜希猜的不错,苏景长就在那边。
他倚靠在距离樊靖不远的一棵树下,周围都是一人多高的草丛,还有几块巨石,甚好的藏身之处。
他抚着翡翠如意,眸色深沉,面无表情,随身弓箭挂在马身侧,而佩剑就摆在跟前的石头上。
这把宝剑是皇帝御赐,削铁如泥。
苏景长昨日就开始擦拭,甚至在磨刀石上摩擦了两回,只会更加锋利。
前几日皇帝赐他宝剑的情景历历在目,而父亲宁王的嘱托犹在耳边。
自从回到钰国之后,他表面上远离名利,实则一直在权利的旋涡中盘旋。
世子之位本该是他的。
可宁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硬是让皇帝将之赐给了庶子。
他这个弟弟表面上对他恭敬有加,背地里却让人传出风言风语,造谣中伤他。
令苏景长心寒的是,宁王虽然知道,却并不当回事。
宁王这么多年里,凭着送苏景长去庆国做质子之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太过顺利了,却忘了皇帝表面上仁厚,却也是腥风血雨里趟过来的。
单单就苏景长回来之后这么些时日,皇帝明里暗里的提点只多不少,可宁王仿若是瞎了一般,毫无感知。
宁王眼见皇帝待苏景长亲近,甚至让苏景长协助太子布防春猎,便想利用这一点发难。
他压根没想过,若是事情败露,岂不是将本就立场微妙的苏景长往火坑里推。
苏景长不知道宁王是真的老了还是过于自负,压根不愿意听他的劝诫。
京城喧嚣混乱,比之庆国有过之而无不及,苏景长冷眼旁观,宛若看戏。
偏偏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像一阵突如其来的疾风,疏忽将这原本晦暗的世界给划开一道口子……
他心中陡然烦闷,忽得看见樊靖冲他比了几个手势,那意思,“宁王世子过来了。”
苏景长点头,示意他们按布置盯好,一切按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