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一定是感冒还没有痊愈,否则为什么此刻会觉得浑身无力两眼发花呢?
金睿景一带我走出那幢房子,我就蹲下身子来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明媚的阳光照在路边枝叶繁茂的法国梧桐树叶上,留下一片斑驳的树影。
我觉得自己很活该,现在的局面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当初要离开他的是我,后来因为他再次出现产生动摇的是我,而后抛弃他伤害他的还是我,这样卑劣的我有什么资格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而伤心难过?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钱雅蜜年轻漂亮,身家也和彭奈相衬,彭奈和她在一起,比和我这个贫穷的大龄剩女在一起好得多。
可是,我还是觉得难过。
我也想站在他的身侧,伴在他的左右,可惜,这样的愿望现在看来真是奢望。
我放声大哭,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婴儿。金睿景默默站在我的身后,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呼吸也变得困难,眼前一黑险些就栽倒在地。
金睿景忙蹲下身扶住我,他叹了口气轻声说:“回家吧。”
我靠在他身上,脱力的点了点头。
回家后,金睿景倚在门框上问我:“你确定不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我摇了摇头,脱力的将自己摔在沙发里。
“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钱雅蜜怀的又不是我的孩子。”
金睿景没接话,也没走,而是自顾自走进厨房打了一壶水放到炉子上烧了起来。
我仰面躺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样。
其实我这一哭哭的很没道理,一来我和彭奈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要和谁在一起和谁生孩子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二来是我率先放开他的手,他怎么做我都没有立场难过。
几分钟后,金睿景用玻璃杯倒了刚烧开的水搁在茶几上,又拧了热毛巾递给我擦脸,最后沉默的走了出去。
在他关门的一刹那,我分明听见了他轻微的叹息声。
伴随着这声叹息,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哭到了虚脱,人自然又倦又困,很快睡了过去。
醒来时阳台外天色已暗下,我用手抹了把脸坐起来,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于是拉开电视柜从里面捞出了一碗泡面。
从前和彭奈呆在一起时他总是嫌弃我吃这种难消化还不好吃的垃圾食品,离开他后,我的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口味的泡面,再也没有人会阻止我了。
我蹲在茶几前吃面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我爸。
我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和我爸打哈哈:“哎呀,老陆你咋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呀?是不是张女士又欺负你了?等我放假回来替您收拾她。”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预期中我爸欢快的声音,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晨晨,我知道不该打扰你工作,但是,你有空还是回一趟老家吧,你妈妈她……”
我直觉不好,忙问:“我妈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