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救了将近十分钟依然没能得到半分回应,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按电梯上的呼救铃。
然而呼救铃嘟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无人接听,我终于泄气的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彭奈瞥了我一眼道:“反正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不如和我聊聊天吧。”
我把头转向一边,“不想聊。”
我虽然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彭奈却还是自顾自的说:“我很多年前就认识钱雅蜜了,和你在一起时还和她一起去巴黎拍过杂志画报。你知道的,在娱乐圈混,没点后台路不好走。钱雅蜜的后台跟我有些关系,那人和我关系匪浅,拜托我多照顾钱雅蜜,我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不得不卖那人一个面子。后来,我和钱雅蜜靠传些似是而非的绯闻提高她的曝光率,从而打响知名度。钱雅蜜家里人把我们的绯闻信以为真,以为我就是她的男朋友,我是不喜欢解释的性格,于是听之任之,也没太在意。谁知道钱雅蜜她也没有和家人解释,并且把事情越闹越大,甚至伤害到了你。”
我心说,钱雅蜜喜欢你,当然不会和家人解释。
彭奈走过来伸手想摸我的头顶,我下意识的弹开,戒备的说:“你和钱小姐的事情我并没有很大的兴趣,我并不是误会你和她的关系而不和你在一起的。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每次看到你就浑身上下跟长虱子似的不舒服。彭大神,嫩模、车模、足球宝贝、网红,现在年轻漂亮的那么多,我求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彭奈张了张嘴还准备说什么,就听身后哗的一声,电梯大门突然向两边打开。
电梯外,一个拎着工具箱的一个工作人员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刚才电梯出现了异常,让先生和小姐受惊了。”
我没说话,目光投向工作人员身后的人。
金睿景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很是斯文败类。
这里我需要解释一下,在我的认知里,斯文败类和衣冠禽兽这两个词都是褒义词,例如此时和我共处一个电梯内的彭奈,他在平时就很衣冠楚楚,然而一到夜里,就跟月圆之夜出没的狼人似的,变得异常禽兽。
当然,这都是前尘往事了。
我看着电梯外的金睿景有些傻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冲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容。
金睿景的视线从我身上一瞥而过,定定落在了我身后的彭奈身上。
工作人员提醒道:“先生,小姐,电梯修好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身后的彭奈冷哼了一声,阴阳怪调是的说:“难怪不让我送,原来有人来当护花使者。”
我攥紧了手心,没理他,迈开步子朝金睿景走了过去。
金睿景抬手扶我我的肩膀,冲在我身后走出电梯的彭奈温和一笑,然后默默伸出了手。
“彭先生,谢谢你送晨晨下楼,我的车就停在外头,把东西给我吧。”
彭奈脸上立刻染上了一层寒冰,他冷冷瞧着金睿景,然后又把目光挪到金睿景扣住我肩膀的手,不置一词。
医院大厅里人来人往,我不想被当成围观对象,只想马上离开这鬼地方,于是仰头对彭奈说:“彭先生,我这包里的东西都不值钱,您不用一直握着不放。”
听了我的话,彭奈的脸色更难看了,我清楚的看见他握紧了拳头,浑身在轻微的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