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今早由丫鬟陪同,在去往季家的路上遭遇歹人,欲想对她不利。”闻言,季老太婆皱起了眉:“那染儿呢?她可平安无事?”“外祖母请放心,好在本王早就安排了人手护在她四周,才保得她平安。只不过因惊吓过度,此刻正在房里休息,所以未能准时到达季家。”对于白心染为何会睡在床上的原因,偃墨予说得是脸不红心不跳,且还一脸正色。季老太婆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情绪,随即抬头,颇有些欣慰的说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既然如此,那老婆子我就放心。看到染儿久未出现,老婆子我这心啊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的。可着急了。”“能让外祖母如此担忧,本王代染儿谢过外祖母。”没有人看见,男人嘴角暗自扬起的弧度是多么的充满讽刺。季老太婆连忙摆手:“岂敢岂敢,王爷您可莫要折杀老婆子我。染儿是我的外孙女,担心她也是我应该做的。”……季老太婆是失望的离开的,毕竟自己安排好了一切,没想到落了个空。不过今日到承王府,还是让她看到一丝希望。毕竟承王殿下对她温和有礼……她想,只要她不断的接近那个废女,救自己孙子出狱的事应该不成问题!……。季老太婆三天两头往承王府跑的事传到了白府。贺兰氏听到之后,几乎是连讽带骂。“那个假惺惺的女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以为讨好了那个孽畜,就能博得承王殿下的好感,她可真是会想哦!她也不想想,就那个孽畜,连耳朵都不好使,这不是赶着上去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吗?哼~”贴身丫鬟在一旁也忍不住的帮腔:“太夫人,可不是嘛。那季太夫人想必是因为孙子被抓的事走投无路,这才狗急了跳墙。”季家长孙因杀人被抓的事,白府上下早就传开了。贺兰氏老脸上全是幸灾乐祸:“活该!当初我孙子去世的时候,她还冷嘲热讽,暗骂我们白家断子绝孙,我看啊,那季家才是要断子绝孙了!”丫鬟附和的点了点头。“太夫人,您看这事要不要跟老爷说说,让老爷去打点打点,可千万别让那季家钻了空子把人给救走了啊。”贺兰氏觉得有理,点了点头,道:“这事还真的要和我儿说说。那尚书府现在与我们是亲家,想必我儿出面去游说一番,那尚书府定会给这个面子。哼!我倒要看看,看他们季家如何能把人救出去!”喝着丫鬟沏得香茶,贺兰氏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不过片刻之后,她突然皱起了眉头,站起了身。那季老婆子现在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接近那个孽畜,这可不行!万一承王殿下看在她是那孽畜外祖母的份上,插上一手,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季家?那孽畜虽然是个废物,可好歹还是姓白,也算是他们白家的人,凭什么他们季家沾那孽畜的光?要沾光,也是他们白家,季家算什么东西?!不行不行,她必须得想个法子,千万不要让那死老太婆接近那孽畜,以免承王殿下被那死老太婆欺骗了,到时心一软就帮忙上了,那可就太便宜他们了!……白心染自从被偃墨予从茅山村接回府后,没事又继续泡在后院的地里。这天一大早,她和血影正在地里忙活着,突然见殷杜出现。白心染面不改色的蹲着身子,丝毫没理睬。殷杜直直的走向血影,说道:“大学士府的太夫人在大门外,说是要求见王妃,你看是不是带王妃前去瞧瞧?”血影面无表情的问了句:“她可有说是为了何事而来?”殷杜摇头:“她只说许久未见到王妃了,甚是想念,所以才特意到承王府来。”闻言,蹲在地上的白心染嘴角狠抽。尼玛,今天天阳从西边出来了!那个老太婆恨不得剥自己的皮,现在居然说想她了?是想她去死吧?血影暗自看了一眼白心染,然后朝殷杜说道:“你且将她带去花厅里等候,就说王妃此刻没空,等空闲了再去见她,若是她等不了,就让她回吧。”听到血影这番话,埋着头的白心染再次在心中对血影竖大拇指——这丫头可真是自己肚里的蛔虫啊!血影的这个说辞无疑是很合她心意的。是那个老太婆自己找上门来的,不代表对方来了,她就必须得去见她。这可是承王府,就算那老太婆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里造次。反正她现在心情不爽,不想见就让她凉着吧,等她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说。要是等不及,大可以直接滚蛋!她也不用看着这些人眼疼了。听完血影的话,殷杜又看了一眼蹲在地里只顾着掘土的女人,摸了摸鼻子,走了。谁都知道,现在整个承王府,就王妃最大。连老夫人对着王妃都和颜悦色了,其他人更是不敢对王妃怎样。先不说有王爷像捧宝贝一样的宠着她,就连她身边这个叫血影的,都是一个让人畏惧的角色。区区一个白府老太太而已,凉一凉又有何关系?更何况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又没人求她来。她也不想想,王妃听又听不见,说又说不来,她一个老太太,没事找他们王妃作甚啊?……厅堂里贺兰氏两杯香茶下肚,却还不见自己要找的人出现,渐渐的就有些冷脸了。可抬头看向四周,清一色的男仆,连个粗使丫鬟都没有。看着各个高大威武的男仆,她心里有气,都不好作态。等到第三杯茶水下肚,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朝一名男仆问道:“敢问你们王妃何时能出来?”那男仆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小的们不知。王爷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过问王妃的事,更不准擅自打扰王妃清净。”闻言,贺兰氏的老脸黑了一圈。这个孽畜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这才嫁人没多久,居然敢和她摆谱?!她一个晚辈让她这个长辈在此等候多时,居然连问一声都不行,实在是可恨可气!当初自己真应该狠心一些,直接将这个孽畜给除了,也不至于让自己气恼犯堵!就在贺兰氏恨得牙痒痒的时候,终于,正主现身了。血影扶着白心染走进厅堂,看着那坐在高位上的贺兰氏,血影顿时就冷下了脸:“太夫人,见着我们王妃还不下跪?”闻言,贺兰氏老脸唰的就青了。她只顾着来承王府了,居然忘了,如今这个孽畜已是麻雀变凤凰,成了高高在上的承王妃了。虽然她是这个孽畜的长辈,可是论身份、论尊卑,她都应该要向这个孽畜行礼才行。在血影冷眼下,贺兰氏咬紧了后牙槽,从高位上起身,朝着白心染屈膝行了一礼。“老身拜见承王妃。”“起身吧。”血影代为开口。随即扶着白心染面无表情的走向高位,让白心染坐了下去。她从怀里摸出一根木雕,又将自己尖锐的小刀一同递到白心染手中,而她则规整冷肃的站到了白心染身侧。白心染目不斜视,一手拿着雕了一半的木头,一手拿着小刀,自顾自的玩得不亦乐乎,似乎身边的人和事都与她毫无关系一般。看着傻得让人发恨的女子,贺兰氏头顶都快冒青烟,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来这一趟了。这根本就是拿自己的热脸贴对方的冷屁股!“太夫人今日到承王府来,不知道是为了何事?”血影面带冷色,冷硬的问道。贺兰氏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这才将怒意全都压下,突然的堆上了几分亲切的笑意,朝血影说道:“你们主仆俩离开白府也有一段时日了,老身还真有些想念你们。趁着今日正好空闲,所以就特意过来看看你们王妃。这不,我还给你们王妃带了一些可口的糕点。这些糕点啊,可都是我特意吩咐府中大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