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却是一怔,比突闻靖海王死讯的更叫她惊讶的,是颜家居然在内斗……
&ldo;靖海王不是只有颜凤钦一个儿子?谁和他斗?&rdo;
谢映答:&ldo;是颜玉儿和朱修敬结为一党,在同颜凤钦争权。&rdo;
朱伊更加惊讶:&ldo;颜玉儿的亲哥哥不是颜凤钦?她为何帮着阿绰的哥哥朱修敬?&rdo;
男人慢条斯理道:&ldo;这我就不清楚了。&rdo;
朱伊不是很相信谢映不知道原因,但她问完之后,立即想起上一次在秦州,她已亲眼见过颜凤钦与颜玉儿兵刀相向。
&ldo;但是,颜凤钦怎么可能让颜玉儿他们有发起内斗的机会?&rdo;
谢映只简单道:&ldo;颜玉儿是个很疯狂的人。&rdo;
朱伊总觉谢映回答她关于靖州的问题时,总是说一小半,含一大半,似乎有些事情不愿完全透露给她。但事关颜凤钦,她又不好问太多,以免他有些甚么想法。
乌飞兔走,一个月光阴很快过去。
因朱伊此前锻炼得多,坐月中吃得又精补,恢复得极好。
她从未试过一整个月不出门。正好刚过上元节,街上的花灯还未撤,谢映知她憋得慌,还带她上街游览了魏原城的璀璨春夜。
明日就要出发进京,朱伊指挥众人收拾好细软后,道:&ldo;渌石院这样美,我真有些舍不得离开。&rdo;
其实她是舍不得她的新房。朱伊站在谢映特意为她建的云母雨棚下,雨珠落在透明的云母屏顶上,溅起水花,院里是嫩红新绿,春繁水净。
&ldo;以后我们还可以回来。&rdo;谢映安慰她。又道:&ldo;有件事我要与伊伊商量。&rdo;
两人回到阿茸床边,朱伊问:&ldo;什么事?&rdo;
&ldo;伊伊也知道,我打这一场场仗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避免阿黎日后尴尬,阿黎从今起须得改为姓谢。&rdo;谢映没有告诉朱伊,他是顶着多大压力,才从顾太炎和盛骁手里保下朱修黎的性命。暗中杀死朱修黎,是他两位老师的一致主张。
朱伊仅思索片刻,便道:&ldo;好,我会说服阿黎。&rdo;
她一直很感激谢映愿意留着朱修黎的性命,而不是让朱修黎因&ldo;不明原因&rdo;死于非命。谢映不说她也懂,以后若有人称朱氏王朝的正统血脉尚存,借着朱修黎造谢映的反,即使谢映有能力镇压,终究也是麻烦事。多数人会选择斩糙除根。
朱伊便拉住了谢映的手,道:&ldo;谢谢你,夫君。&rdo;
男人瞥了瞥她。谢的时候就叫夫君,平时都叫名字。本来不喜朱伊说谢,但&ldo;夫君&rdo;两个字被她的声音叫出来,让他听得着实舒服,便道:&ldo;就口头谢?&rdo;
朱伊一看他的眼神就知他想什么,主动攀着谢映的双肩,吻住了对方,用从他那里学到的一套,由浅入深,绵长一吻。直到她自己香腮泛红,有些微喘才放开他。
谢映合上双眼,很被动地享受完了才道:&ldo;这还是口头啊。&rdo;
朱伊微愣,这下装作没听到地转身整理儿子的小被子。
却被男人从后连同双臂箍住了腰,他禁锢着她的自由:&ldo;伊伊,帮帮我可好?&rdo;
朱伊身后的炽热温度,正昭示他强烈的占有欲。听懂了他的暗示,她看一眼睡得香甜的孩子,微微羞恼:&ldo;万一阿茸待会儿醒了怎么办,你自己的手长来做什么?&rdo;
谢映道:&ldo;那如何一样?我就喜欢伊伊的手。&rdo;在心里补充,伊伊的手娇小滑嫩,柔若无骨,和他自己的手感觉能一样么?又哄道:&ldo;阿茸刚刚才睡,哪有这样快醒。&rdo;
朱伊目光粘在阿茸脸上,还是犹豫。
&ldo;那我们去净室。&rdo;谢映这意思是各退一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说着叫进来温颜和两个奶娘守着儿子,儿子的娘则被带入净室任由他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