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带着龙大爷回去闭关的两天,殷扬他们也没闲着。
汪诗韵已经死了,那么之前她拿去典当行典当的玉琮就成了死当物品,殷扬和肖业这次去典当行,就是为了把死当的玉琮买下来。玉琮既为六器之一,这等灵器自然不能让它沦落人间,况且现在还被龙大爷拿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回来,与其等典当行掌柜催还,不如直接买下来。
到了典当行说明来意,掌柜的倒也爽快答应了,这玩意邪门,就算殷扬他们之后还回来,对他而言也是个烫手山芋想要尽快脱手的。现在既然有人愿意接手,他乐得轻松,价格没有摆得太高,顺顺利利谈下了这笔买卖。
就在殷扬和肖业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有一个穿着贵气的女人走进来,脸色蜡黄。
“掌柜的,我有一件衣服想要典当。”
女人从箱包里拿出一件衣服,从窗口递给掌柜。
殷扬和肖业两人对视一眼,在旁边站住,心照不宣,这女人递出去的那件衣服有问题。
潜在客户。
四个大字被殷扬立在了那女人的身上。
掌柜的接过衣服,带着一双老花眼镜仔细端详,“这是一件古着啊。”
女人勉强笑了笑,说道,“是30年代的衣服,我也是刚从别的卖家手里收来的。”
“怎么刚收来就要当了?”掌柜的精明地眯起眼,问道。
女人犹豫了几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手上的这件衣服,自从她入了手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急着脱手,可是这要是说了出来,说不定掌柜的都不肯收下。她听人说过,每一件古着都必须有下家,不得随意乱扔,不然,古着的原主人便会找上门来,质问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衣裳。这原主人,自然早就不是人了。
“我看这衣服有古怪。”殷扬摇开墨扇,一双桃花眼藏在金丝镜框后头,直直望向那个女人,“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女人露出怀疑的神色来,任凭谁在一家店里遇到那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都心里警戒着。
掌柜的抬了抬头,哦了一声,说道,“殷先生还没走啊,正好,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来替我看看。”
有了掌柜的这一句话,女人才放下心里的戒备,往旁边移了移,让出点地方,让殷扬和肖业两人走上来。
“保存得那么完好的古着倒是少见,在古着圈子里也是件热手的宝贝了。看这副模样,想必经手过不少主人吧?”殷扬扫了一眼,笑道。
女人迟疑地点了点头,不仅经手过不少人,这一次她购回来的价格还低得出奇,不过上家也是老熟人了,给了低价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疑惑的事情,但是这个想法直到入手后有了改变,那时候她才明白这世上果然没有什么白来的午餐。
掌柜的闻言一笑,“殷先生果真是见多识广,就连古着那么冷的圈子都有所涉猎。那么依殷先生的眼力,这件古着值多少?”
女人交握的两手有些泛白,她紧张地看着殷扬。
殷扬摇了摇手上的墨扇,一身休闲西装打扮却摇着把中式古扇,如此不伦不类的搭配,在他身上却显得雅气十足,女人眼神稍稍晃了晃,显然也是第一眼打量起这个刚才插嘴说话的男人。
殷扬注意到女人的视线,微微一笑,薄薄的两片唇里吐出四个字来,“一文不值。”
女人脸色猛地一变,就连掌柜的脸色也有些古怪,不过出于对殷扬的信任,他问道,“殷先生此话怎讲?”
“这件古着掌柜的若是收下了,那可就跟之前那筒玉琮一个性质,掌柜的,你说,值多少?”殷扬挑眉看向掌柜。
掌柜闻言脸色一僵,随即尴尬地笑了两声,赶忙把手上的那件衣服退了回去,对那女人说,“那这衣服我还真不敢收了,您再看看别家典当铺吧。”
女人身子晃了晃,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可这附近,就您一家典当行啊。”
掌柜的铁了心不愿收一个烫手山芋,殷扬见状开口道,“或许我有办法帮到这位小姐。”
女人忙转过头,像是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看向殷扬,“真的?”
“这位殷先生和他身边的这位肖先生可都是能人,若是有这俩位出面帮忙,那一定成了。”掌柜的一听,忙说道,能把这个在店里哭哭啼啼的女人推出去再好不过,更何况,他也没瞎说,要是对方找了这两人,事情肯定能顺利解决。
殷扬点点头,“那么我们找个地方,细说?”
“还望小姐不要隐瞒任何细节。”殷扬说道,“不知道这位小姐贵姓?”
“免贵姓虞。”虞小姐说道,犹豫了几分便随着殷扬和肖业出了典当铺。
“不过希望虞小姐能明白,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殷扬步伐稍微停了停,看向跟上来的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