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突兀。
沈卿被扇得有些发蒙,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妘兮,丫要给不出个说法,爷就要破例打女人了!
“沈卿兮,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又在做些什么吗!”
看着沈妘兮怒不可遏的模样,沈卿的火气反倒是平息了下去,不由开始反思,难不成他不经意间闯了什么大祸?
沈妘兮确实忍了很久,三个月前沈仕寻了个由头把她叫回娘家,沈卿随使团南下,万一出了什么不可说的意外,她这个卢氏宗妇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得知这个消息时她气得心口疼,好几天没没睡好觉,听说沈卿回来她便立刻来确认,否则年前这么忙碌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回娘家?
见沈卿仍旧明所以,沈妘兮火气更旺,“你一个待嫁之龄的闺阁女子,女扮男装离家出走混迹成年男子之中,可曾想过万一身份暴露是何后果!”
沈卿张了张嘴想要分辩,沈妘兮却打断了他的话。
“你以为换身衣服改个名字就能瞒天过海?你以为自己演得天衣无缝?莫要把人都当傻子!有心人一查就能推断出你的身份,我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猜到了沈三郎的身份,但必定已经有人知道了,不戳穿只是目前还没有必要,你的任性让沈氏平白给人递上把柄!偏你个蠢货还不知收敛,继续如此张扬行事!”
沈卿被贴脸开大喷得狗血淋头,脾气也上来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若东窗事发,大不了把我逐出宗族划清界限……”
“呸!划得清的话我还用得着费这口舌?”沈妘兮的淑女风范都扔到了一边去。
“你是沈氏族长的嫡女,你若名节有损全族几十个女子都会受你牵连,已出嫁的在婆家抬不起头,未出阁的也难再寻个好亲事。”
沈卿终于明白了沈妘兮为何如此愤怒,他知道封建社会女子名节的重要所以才会乔装改名,但也只是知道而已,心中并无对礼法的敬畏所以行事无忌,就像她行的每一个礼仪,虽然优雅规范,但只是作为一个演员的表演素养,因为心中缺乏对此文化的认同感,所以只有其形而没有灵魂。
但沈妘兮不同,她的出身教养注定了在穿华丽衣裙的同时也套上了规训的枷锁,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个癫子,拉着全族女子的名声在万丈悬崖边缘狂舞。
这是时代的鸿沟,沈卿无法指责她什么,只能说道:“二姐,我和你说过,在这个大争之世,规则一直在变,或许不用太久,世道就变了,女子也可以堂堂正正行走在天地间。”
“哼~”沈妘兮冷笑一声,“又是这副不以为然、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谁来改变这个世道?你吗?”
“你以为特立独行就是清醒?”
“你以为凭你手上的双刀就可以激浊扬清,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沈卿凝眉,正色道:“二姐,不管你信不信,最多十年,你就会知道这些都是小节,毫无意义。”
沈妘兮讥讽道:“十年?就算十年后真的会有所改变,但你以为十年很短吗?十年足够毁人一生。”
“你自己好好反省!”
说罢,沈妘兮推开房门拂袖而去,行至拐角终于控制不住的面目扭曲了起来,握住颤抖的右手疼得龇牙咧嘴,手骨怕是断了。
出使半年,长时间处于戒备状态的沈卿内力自发运行,站着不动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打的。
屋内的沈卿也确实认真思考起沈妘兮方才的话,仔细复盘了一下这半年经历的细节,确实破绽百出经不起推敲,幽幽一叹:“是我太过傲慢了。”
所有影视剧中,恶势力早晚都都会被正义之师击败,只是在这早晚之间不知会死多少炮灰。
婴儿的十年,少女的十年,青年的十年,那都是不一样的。
他如果一意孤行只图个自己爽快,真的会坑死很多沈氏族人,一时间思绪纷杂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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