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易看眼娘娘再看看镇西王,两个人好似都没发现他们说的是寸金寸土的京城地界,即便是他们这样的身份,也得靠镇西王用权势压人才行。
何况娘娘,您要那么大面积的良田做什么,屯兵粮吗?品易摇摇头,剥着手里的薄纸,把一块块核桃酥放在盘子里,端给娘娘。
端木徳淑望着碧绿的天空,眼睫毛轻轻的眨动。
风吹过山涧,耳畔不远处是潺潺的流水,阳光悠悠的照下,天地安详……
……
皇福寺最后一炷香燃完,长明灯亮起,上百名僧侣的诵经声庄重肃穆的响起,端木徳淑穿着深紫色暗纹长衫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
我不求你没有痛苦踌躇、不求你来世安好、不求你升登极了,我甚至不知道点这一盏灯意味着什么,而你始终是你,来过,永远在我的心里……你走了,就是你走了……
端木徳淑放下双手。
戏珠上前扶起娘娘。
端木徳淑留下一室经声,转身走了出去,望着殿外的天,一回头,依旧什么都没有:“走吧。”
……
“都机灵点!皇后娘娘申时回宫,不可有一丝让娘娘不满意的地方,边边角角的娘娘不在你们偷懒也就罢了,现在可仔细你们的皮——你们干什么!犯忌讳是不是!搬出去!”
小宫女闻言立即瑟缩的有些不敢说话,可,可:“金姑姑,可……皇后娘娘喜欢团球花啊……”
“你还敢顶嘴了是不是!”金姑姑扬起手里的竹条。
“啊——”
“干什么!”珍珠冷着脸走过来:“都清闲了是不是,皇后娘娘的车架已经进了城门,还不抓紧时间再检查一遍,所有的菱纱、摆设都换新了吗?香炉里的香有没有点够时辰!没有的还不赶紧去添风!”
众人立即禁声,低头快速忙碌。
珍珠看眼挨了打的小宫女,和地上放着的团球花,吩咐到:“让人摆到窗台的位置。”
金姑姑闻言立即上前:“珍珠姑娘,这……”不合适吧,前些天皇上刚为了团球花训斥了沛妃娘娘,她……她也是为娘娘好,现在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厌恶团球花。
再说,皇后娘娘出去那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皇上肯定是要来看看的你,到时候一眼看到不喜欢的,她是担心,所以才。
珍珠看她一眼,知她也是好意:“行了,忙你的去。”
“可姑娘……”
“不过是一盆花,皇上还能跟一盆花过不去,既然娘娘喜欢,搬出来就是。”说完转身离开。
金姑姑叹口气,想想也是,皇后到底是不一样的,又不指望皇上的恩宠过活,皇上若是少看娘娘两眼,以皇后娘娘的出身,娘娘还能受什么影响不成,是她担心多余了:“还不快点把花搬上去。”
……
御书房内,宗之毅穿着玄色银纹暗条常服,低头批了几份折子后又抬起头,目光坚定,神色威严,应该到内城了,想完又垂下头继续忙。
赞清看看时辰,又垂下头,想来娘娘的车架也快到城外了,后宫没有娘娘在感觉不出什么不一样,可这娘娘快回来了吧,倒是能感觉出皇上的几分焦躁。
不久前求贤若渴时,也没见皇上如此在意,哎,说起落幕的两场殿试,他现在想想还有些激动,保和殿内,群英汇聚,辩才天下锦绣文章,他都恨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一腔热情洒国土。
“赞清。”
“奴才在。”
宗之毅想想又算了,垂下头继续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