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了?
时苏整个人在这一瞬间才仿佛稍微清醒了那么一些。
当年她刚逃到国外,经历了长达半年多的噩梦失眠,又因为怀着孩子,不能吃其他的药,医生给她开了这种伤不到孩子但是能让她在噩梦惊醒时镇静下来的药物。
她对这药有很强的依赖性,经常会吃,后来医生警告她就算这药不影响孕期,但坚持吃下去对孩子也不会有好处。
所以在孩子快出生的前两个月她才努力戒掉了这个药,直到时绵绵出生后,她的生活才仿佛死灰复燃,没再碰过这药。
药都是当年剩下的,她回国时和行礼里一起放在盒子里,没扔掉,整理东西时也没注意药瓶上的日期,随手扔到了茶几下的抽屉里。
她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再梦见那些。
景继寒看着她由惨白转为更惨白的脸色,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没有放开,语气沉厉:“发生了什么?”
时苏顿了顿,忽然看见自己的手腕还在他手里,轻微的挣扎了一下,在他放手时转身说:“没什么,做噩梦而己。”
做噩梦需要跑出来吃这种药?
景继寒没有即刻反驳她,只垂眸看着她的脸色,湛黑清冷的眸底是不动声色的探究。
时苏抬起手在自己脸上捂了一会儿,试图让自己找回理智,两分钟后,平稳着呼吸,这才转过眼看他,眼神一改刚才的茫然:“你是不是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刚才力气那么大?”
景继寒没答,反问:“这种药你吃过多久?”
时苏也没答,一样的反问回去:“你想起自己是谁没有?想起自己家在哪没有?伤好了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见他只是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哪怕他不说话,只是站在这里,浑身上下透出的压迫感都让她无法抗拒这种冷若山巅雪一般的审视。
怕他误会自己是有什么病,她虽然不情愿,也还是解释道:“我前几年经常因为噩梦失眠,精神状态不好,但是怀着孩子不能用其他安眠类的药物,所以就吃这种镇定药物,吃久了可能对这种药就有了依赖感,后来每次做噩梦就想吃。所以你不用误会,我没病。”
不想再面对他审视的目光,她没再抬眼去看他的眼神,想了想之后说:“你要是伤已经好了,是不是该……”
“咳。”忽然,眼前的男人轻咳了一声。
她赶紧抬起眼看他,只见刚才还力气大到可怕的男人忽然低声咳了咳,抬起手放在胸口上说:“没事你就回去继续睡,我这种伤患也抗不住你大半夜的折腾,我也去休息了,晚安。”
说完,转身缓慢的往回走,好像还是伤的很重的样子。
时苏:“……?”
“你这个人……”时苏瞪着他的背影:“你……”
景继寒仿佛没听见,进了主卧室的门,直接关门。
时苏:“……”
所以今天晚上她不仅仅差点被当成神经病,她还被彻底当成了白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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