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隽在厨房弄吃的,耳朵却高高竖起,听着客厅的动静。
单飞廷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干瞪眼看着他面前的清石和冯南。
啊,这是怎样一副感人至深的重逢画面。
此时,那条蛇已经盘在了冯南的一边肩头,沉沉睡去,冯南紧挨着清石,清石不时还摸冯南的头,动作轻柔充满爱意。
在清石面前,冯南仿佛变成了幼时的那个孩童,或者说变回了喝醉酒或是发情期的那个状态,粘人黏得紧。
冯南言语中不由地带上了抱怨:“哥,我找你找了好久,为了让你看到我,我都上电视了。”
“没用的,他对电视剧这些不感兴趣。”好不容易找到缝插上一句,单飞廷半张脸埋在抱枕后面,嘟囔。
冯南瞥了他一眼,清石笑着交代,“这还真的是,要不是今天和他一起来我都不知道是你。”
“可是,可是为什么你连……”连属于天山一族,甚至是,甚至属于妖的气息都没了。
清石眼底闪过一丝阴沉,“这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说。倒是你,那小蛇怎么回事?”
清石用下巴点点他肩上的小生命,“而且还不止,屋里还有俩。”
提起此,一旁的单飞廷点头如捣泥蒜,刚才听单隽说这是他们的孩子简直要掉大牙,张着的嘴半天合不上,现在合上还是酸的。
最后左右纠结,终于相信冯南是妖,还有冯南他哥也是妖的事实。
“我,我……”冯南在清石面前鲜少地红了脸,可把脸憋的通红,也羞于说出。
“哥,抱歉,这个罪魁祸首是我。”单隽深沉的声从身后传来,俯下身,将洗好的水果摆到茶几上,然后毫不忌讳地坐到冯南身边。
坐姿端正,俨然亮出一副随时受训的良好态度。
“不,不是,”冯南红着一张脸,“也有我的原因。”
冯南:“但是哥,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我明明是……男的。”冯南说着说着垂下头。
天山顶上从来没有雄蛇怀孕的,不仅是妖怪,就连男人也不会,他一边承受着这份离奇的怪异,一边又抑制不住因为蛇出生而感到喜悦,所以就连这一份喜悦也带上了难以言齿的羞耻。
当只有他,或者再加上单隽的时候,这种心绪就会淡下很多,然而此刻,是将他自己鲜活地展露开来,在至亲面前。
冯南怂了。
他等了半天,等来一直抚摸他脑袋的大掌,“你别自责,你不是天山雄蛇怀孕第一人……”
冯南抬眸,清石的清润的嗓音,变得特别清晰好听,“而且,自家小侄子出生在自己手里,不是很有纪念意义?”
清石在笑,温柔地在笑,连带着冯南也笑了。
“诶诶!那是不是说,清石你也能给我生啊!”单飞廷来个赶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