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包包抛过去,懒洋洋地说:“别紧张,我不会碰你的!”顿了顿,他自嘲般地冷笑:“昨晚都没碰你,现在更不会碰你的!”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安宁现在对他的信任度大打折扣。“你快走吧!”
“怎么?不打算把我的行踪告诉楚钧吗?”盛梓晨盯着她,似乎想看透她的真正内心。“帮他抓住我,不但替你出了一口恶气,而且还能跟他冰释前嫌,让他从此无比信任你!”
安宁冷睨着他,良久,冷笑道:“小人之心!”
“好吧,我是小人!”盛梓晨摊摊掌心,苦笑:“你可以尽情鄙视我!”
安宁拉开包包的拉链,她在对盛梓晨说话,但是却没有看他。“在我拨通楚钧的电话之前,如果你还不走,我就告诉他你在这里!”
盛梓晨眼睁睁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真会向楚钧打电话告密,但是看着她从容不迫地拿出手机,并且开始拨电话,他终于投降了。“得,我怕你了!”
“赶紧走,永远都别再让我看到你!”昨夜的经历是她一辈子挥之不去噩梦,从此她再也不会轻易相信谁。
转过身走了几步,盛梓晨仍然忍不住回首,他向安宁投去眷恋的一瞥,轻声说:“我走了!”
安宁一手拎着包一手拿着手机,清眸漠然地注视着他走远。
她和盛梓晨的友情彻底结束了,结束在那些阴谋诡计造就的纠结里!在这个利益最大化的世间,信任一个人变得那么难那么难!
*
刚给安宁办妥了工作的调动,丁鹏就接到了楚钧的电话。他知道,楚钧找他如果不是为了丁秋瞳的事情,就可能为了安宁的事情。
其实,在他决定帮助安宁的时候,就知道会遭到楚钧的嫌恶甚至是报复。但是他不后悔!能在安宁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实质的帮助,他感到很自豪。因此,他毫无惧意地去跟楚钧见面。
一个人开车去了冠华商务办公大厦,在秘书的带领下,进到总裁办公室,楚钧早就在那里等着他。
出乎丁鹏的意料,楚钧对待他很客气。先是让他坐下,又让秘书端来咖啡。
丁鹏哪里有心情喝咖啡,只是浅浅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楚少找我是为姐姐的事情吗?”
楚钧没急着回答,他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吐出朵朵烟圈,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丁鹏,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要在我面前装傻!”
所以,丁鹏立刻就猜到他是为了安宁的事情兴师问罪来了。索性挺直脊背,直接开门见山。“安宁的工作是我帮助她调动的!”
“哈,”楚钧怪笑一声,点头赞道:“你倒是挺坦率!”
丁鹏知道自己的行为肯定会惹来楚钧的不悦!事情明摆着的,安宁有楚钧这样的老公,什么事情不能办到,还要委托外人之手帮忙?无疑,安宁调任的事情并没有得到楚钧的同意,甚至是瞒着他的。丁鹏决定坦白事实,他并不后悔帮助过安宁。“安宁把我当作朋友,在她困难的时候我不能袖手相旁!假如你这个做老公的肯帮助她,她也不会向我求助了!”
丁鹏的话语毫不掩饰对楚钧的指责,楚钧竟然一时间也无法反驳。沉默片刻,楚钧不禁有些薄恼起来:“自作聪明!”
丁鹏低下头,不再说话。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如何发落只能任凭楚钧的意愿了。
现在的丁家早就不复昔日的繁荣,既使最繁荣的时候也不是楚家的对手。父亲半身不遂,姐姐身陷囹圄,平时只会跟孩子们打交道的他实在缺乏力挽狂澜的本事。现在,丁家大部分的希望都押在楚钧的身上,假如他肯施以援手,也许就能度过难过,假如楚钧落井下石……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情况下,丁鹏就不该再去招惹楚钧。可是面对安宁的求助,他真得无法拒绝。今天见楚钧,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丁氏破产,他可以接受;但是假如姐姐丁秋瞳一直关在牢里……该如何是好!
对楚钧的忌惮让他保持着低姿态,不敢再随意顶撞楚钧。
“我的家事很讨厌外人干涉,不过安宁的事情我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楚钧掸了掸烟灰,慢津津地说:“而且我还要谢谢你!在我精力顾及不周的时候,帮了安宁这么大的忙!”
丁鹏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实在有些糊弄了。楚钧是真的感谢他帮助安宁吗?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楚钧一手夹着香烟,一手轻轻叩击着桌案,状似悠闲随意地说:“你这次的行为值得嘉奖,我决定替你姐姐减刑!另外……你找到范芳芳了吗?”
“我、我……还没有!”提起范芳芳,丁鹏顿时嗫嚅起来,结结巴巴地:“她、她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仍然没有范芳芳的下落。可是丁鹏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很着急,甚至在心里暗暗庆幸。他安慰着自己,并非是不愿意寻找范芳芳,而是找不到她,这就怪不了他了!
透过缭绕的烟纱,楚钧那双犀利的眸子就像穹空的星辰,闪着寒意的光芒。他似乎能够看透丁鹏的内心深处,残忍绽笑:“那你就继续找吧!我说过,你跟范芳芳结婚的时候,就是你姐姐获释的时候!”
丁鹏一震,哀怨地看着楚钧,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原是个没有什么心机城府的人,想到了便忍不住冲口而出:“你逼着我和范芳芳结婚并不是完全为了成全我们,其实你是为了杜绝后患!”
“唔?”楚钧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饶有兴趣。“说来听听,怎么个杜绝后患?”
“你怕我再追求安宁!因为你对你和安宁的婚姻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丁鹏把心里想到的说了出来,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浑然不顾会不会因此惹恼了楚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