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犹如躲在潘多拉魔盒里的小恶魔。一旦被释放,哪怕只是一丝一毫,都会幻化成无形之物,伺机逃出。这一道小小的门缝。打开了沈绛年心底深藏的潘多拉魔盒。
定定站了几秒,沈绛年本以为自己会百般纠结,但是,现实是,脑海一片迷雾散了,只剩下一条清晰的路。她要推进门进去,赌一赌,当然,这不是必输的赌局。沈青訸的浴室,必定大到离奇,也就是,她推开了门,也不见得会撞见。
这种又刺激又兴奋的事儿,根本阻止不了小狮子的猎奇心。沈绛年试探着,一点点的把门推开,视线渐渐开阔,果然,入眼之处,是木质的柜子,或许是摆放衣物和浴巾的。
门,已经全然打开,两侧都是木质的柜子,水流声还在更深处。沈绛年蹑手蹑脚,像是做坏事的小贼一般,左右两条路,不是门,是帘子。左侧还有水流声,关键时刻还是有点怂的沈绛年,打算先去右侧看看。
撩开帘子,沈绛年也没敢大大方方进去,站在门口犹豫一秒,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忍不住骂自己:神经病吧你,人家让你自便,你就上人家浴室里随便去了?
人是这么想,但手撩帘的动作没停,猎奇的目光更是灵动,诶?好像是个按摩室?沈绛年并不爱按摩,因为讨厌别人碰自己身体,所以兴起时也网购了杂七杂八据说有按摩作用,有益身体健康的各种器材,大到按摩床,小到健身球,最后都扔在了自家的仓库。
欲望的深潭,还要再往里面走吗?沈绛年犹豫着,按摩室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沈青訸的按摩器械,她怎么都没看过呢……沈绛年这么想着,进去看看器械,她就看看,不摸摸。沈绛年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大到离奇啊,器械室,再往里走,又是花鸟市,她又土了一把,好多奇形怪状的花鱼鸟兽,沈绛年正经欣赏了一会,虽然都不认识……又继续往里走,沈绛年完全忘记,她是在偷看了。
走了久了,突然觉得口渴,一回身,才发现,来时路早已不见了。卧槽,这是什么障眼法?为什么来时路完全变了?刚刚明明是古玩字画啊,怎么悬挂的作品和刚才都不一样了?沈绛年有点慌神,惊觉自己“偷窥”的太久了,她赶紧凭着记忆往回走。
可怕的是,沈绛年左拐右拐,每次都以为自己对了的时候,次次都是错的。沈绛年人生中头一次无助,走了许久,也累了,再加上燥热,鼻尖和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可毕竟是倔强的小狮子,明知碰壁也要走,就这样,在沈青訸的豪宅里,沈绛年兜兜转转,就是找不到来时路了,简直邪了门了,这屋里是有鬼打墙吗?
沈绛年也不绕了,简直走,走到无路可走,不走了。黑漆漆的,她也找不到开关,她好想坐地上哭一会,这要是被沈青訸知道,不得笑话死她?沈绛年现在就想挖个地洞逃走。累得实在没劲儿,人往地毯上一坐,跟自己置气,该,让你偷窥。端坐了好一会,她抬头盯着棚顶,突然发现了……一个泛着幽幽光的东西,不会是摄像头吧……沈绛年站起身,踮着脚,挥了挥手,刷周围瞬间亮了。
沈绛年吓了一跳,手机突然响了,沈绛年一看,沈青訸!救星来了,啊呸!沈绛年意识到了什么。沈绛年接了电话,听见沈青訸温润的声音,“呵你让我想起了辛巴,不过还是一头小辛巴。”头一次,隔着电话,她们隔着距离,沈青訸的声音,那么温柔,带着宠溺,逗趣地说:“这可怎么办呢?小辛巴不会一夜长大,大概是要丛林里迷失一夜了。”
“沈青訸!”叫人家名字可凶,转而却委屈巴巴,“你耍我”沈绛年又羞又臊,她现在猜想,会不会沈青訸早就看见了摄像头里的她,然后就饶有趣味地看她在大房子里跑来跑去,给她演绎现场版的密室逃脱,“你要是不带着一片赤诚的歉意来见我,我就在这不走了!”沈绛年来了脾气,知道沈青訸逗她,反倒安心了。脸已经丢了,还要什么矜持,放开点吧,这一夜呢,总得找点事做。
“站那,别动。”沈青訸的声音,“我会带着我的赤诚去见你,你也要准备好你的赤诚。”电话被挂了,好像希望都断了,沈绛年真怕灯突然灭了。
当然,光亮不曾消失,而且还从灯光深处走来了美到她心坎里的人。沈青訸的发丝湿漉漉,身上披着浴巾,赤着脚,一步一步,从朦胧到清晰,那一步步仿佛走进了沈绛年的心里,落下了烙印。
这一次,她看得清楚,沈青訸走进了她的心底,有一种情绪,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沈青訸站在沈绛年面前,宛如仙女一般,沈绛年痴痴地看着,吞咽了一下口水,这口气还没喘匀,沈青訸捏着浴巾的手,突然松开了,一片春光,就这样赤诚地展现出来了,“我的赤诚在这,你的呢?”沈绛年走到跟前,沈绛年退了一步,“我……”她的脸红透了,瞬间丧失了人类基本的表达能力——说话。一个“我”字之后,沈青訸已然到了跟前,因为沈绛年无路可退,被沈青訸死死地压在墙壁上。
沈绛年感觉到了,沈青訸的浑圆压着她,沈青訸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湿热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沈绛年,我真的……”沈青訸轻轻吻上沈绛年的耳垂撕咬了一下,带着明显的压抑,气息厚重地说:“很想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