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粮草所剩无多,又无后续供给,而且城内的白波军足有两万人,坚守不出,以我麾下的三万西凉军,实难在短时间内攻下安邑。”
“若等到粮草耗尽,还没攻下城池,将待如何?”
听了李儒的话,李傕思考良久,终是说道。
“如果将军只是担忧无法攻下城池,没有其他顾虑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计可助将军破城。”李儒淡淡的说着。
只要李傕有割据一方的想法,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闻言,郭汜难免有些激动,若是能拿下安邑,眼前的困境自然就迎刃而解了,而且往后,割据一方,还不会受他人约束,比之在董卓手下行事都要好得多。
相反,李傕就表现得很沉稳,并没有因为李儒的一两句话就被牵着鼻子走,他沉声说道
“但说无妨!”
李儒随后说道,
“安邑城内的白波军首领是韩暹,其麾下部将大多是郭太的旧部,如今董公身死的消息,城内的白波军定有听闻。”
“若是将军佯装率军往长安方向撤去,城内的白波军必然蛊惑其首领韩暹,出城追击将军而来,报郭太之仇,只要将军于半路设一路伏军,可轻取韩暹首级,如此拿下安邑,轻而易举。”
李傕一听,不由点点头,颇觉此计可行,不过他还是问道,
“若是韩暹执意不出城追击,又或是其假装追击,以安定军心,而追至半路却返回城内,该待如何?”
不得不说,李傕这一手考量非常到位。
做戏嘛,韩暹若没有为郭太报仇的心思,他有太多办法弄一个交代给部下。
李儒轻笑一声,“将军所言甚是,若是韩暹没有上当,儒另有一计。”
“将军佯装撤退,可于百里外,令手下部分士兵,化作流民,随北上的流民一同进入安邑城,如此,将军再率军复返,有那些士兵作为内应,正面破城亦不难。”
“如今,长安之地混乱,北上的流民成千上万,白波军起兵之时,又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其下士兵亦多为各地百姓,所以只要将军撤离这里,韩暹不可能不打开城门接收流民,不然不服众矣。”
话落,李傕眼睛一亮,有此两条计策作为保障,何愁安邑不破。
于是,他下定决心,
“善,便依文优所言。”
“不知何日撤离比较好?”
见李傕问起,李儒遂说道,“拖得越久,我军粮草压力越大,当是越快越好。”
“好,今日开始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大军往长安撤去。”
说着,李傕走上前来,握住李儒的手,“若大军拿下安邑,必拜文优为大军军师,可号令全军,以后,军中之事,全由我三人相议决定。”
李儒笑而相对,郭汜却是脸色讪讪,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应付的意味。
显然他对李傕这话嗤之以鼻。
李儒没到之前,大军的将领名义上是他和李傕两人,可实际上关键之事,全是李傕说了算,由不得他有异议。
郭汜对李傕可谓是积恨久矣,李傕并没有察觉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