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间得太突然,柳南江一时回答不出,凌菲是有点羞怯不胜地螓首垂胸,一味玩弄着衣角。
黑衣人催促道:“快说!要说良心话。”
柳南江硬着头皮,道:“在下曾向凌姑娘表示过,在下很喜欢她这种爽朗性格。”
黑衣人道:“老夫是问你,是否喜欢她的人?”
柳南江道:“喜欢她的性格,自然也就喜欢她的人。”
黑衣人一点头,道:“好,答应娶她为妻,这就是老夫的条件。”
柳南江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凌菲疾声叫道:“前辈!这怎么可以呢?”
黑衣人似是非常意外地“咦”了一声,道:“你不是说你很喜欢他吗?老夫也看得出,不然你不会那样护着地,不让老夫对他加以伤害,也不会含辛茹苦地照护他的伤势了。”
凌菲落落大方地点点头,道:“不错,晚辈的确很喜欢柳相公,因为他行事正直,为人磊落。可是,婚姻事毕竟是两厢情愿之事,前辈以这种方法来撮合晚辈和柳相公,晚辈不敢赞同。”
黑衣人道:“老夫又不会逼他!只要他答应,岂不是两厢情愿。”
凌菲振振有辞地道:“晚辈虽然父母双亡,却有师父在,谅必柳相公也是上有尊长。未经禀明,怎可擅自作主呢?”
黑衣人道:“老夫只是教他答应,并未要他立刻就与你完婚。双方尊长若不答应你们联姻,老夫出面去说服他们,这不干你们的事。”
凌菲心中是万分高兴的,不过她却不希望柳南江有一丝儿是出于勉强,因此才说出了一大堆道理。现在经黑衣人一连串驳斥,她也就无话可说了。
柳南江对凌菲本有好感,在他被黑衣人击伤之际,凌菲对他的全力呵护,他也依稀觉察。
尤其这十日照护之情更使他铭刻五内,这件婚姻事是不容推辞也是自己乐意的。
黑衣人又催促道:“娃儿!到底怎么样?”
柳南江道:“凌姑娘系出名门,品性贤淑,能与婚配,可说荣幸已极。不过,此时尊驾以条件提出,在下若据而答应,就对凌姑娘不敬了。”
黑衣人不耐地道:“不必罗嗦,答应不答应,只要一句话就行了。”
柳南江望了凌菲一眼,道:“凌姑娘……”
凌菲截住他的话题,道:“你自己作主吧,别来问我。”
这句话分明表示她已经默许了。
柳南江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了!”
语气一顿,接道:“不过,这只是片面的承诺。如果双方尊长不予赞同,这个承诺是无效的。”
黑衣人欣然点头,道:“这就行了!”
话音一顿,接道:“你们猜猜我是谁?”
柳南江情知一个绝大的隐秘将要揭开,因此全神贯注在那黑衣人的面巾上。
凌菲也是出神地看着黑衣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黑衣人缓慢解去身上黑衣,露出一身黄衫。解去面巾,现出一睑病容,赫然是那黄衫客。
柳南江和凌菲同声惊道:“原来是你?”
黄衫客嘿嘿一笑,道:“黄衫客是老夫,黑衣人也是老夫。不过,都非老夫的真面目。”
柳南江道:“在下早就看出,尊驾面上戴着人皮面具。”
黄衫客一点头,道:“不错,现在老夫就要将原来的身份告诉你们两个娃儿……”
话音一顿,接道:“今日午间,老夫的真面目已被那个丑八怪发觉,不过,他曾答应老夫绝不泄漏。你们两个娃儿也该守口如瓶,不得轻泄。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