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采取这么大的新动作,不管是在航空母舰和战斗机方面同时在短时间发力,还不能调用其他方面……特别是陆军方面的研究经费,国内军费必须有新的增加。
胡楚元当天晚上就让胡维棠继续给阜康公司发了份电报,让他们召集其他大商人,尽快在最短时间内募集一笔新的国债,在胡楚元个人名下也调拨十亿中圆捐赠给国家军事委员会。
他已经很久没有发力了,但在这个国家,人们依然视他为国家永恒不变的象征和脊柱。
谁说中国没有皇帝了,他其实就是最后的皇帝。
在他做出决定后,徽商、沪商、晋商和南洋闽粤大商人都迅速认购了一大笔低利息的特殊国债,替国家军事委员会筹集了30亿中圆的秘密军费,加上胡楚元个人捐赠的款额,不过短短一个星期里,这四十亿中圆的新费用就进入李开邺的调度范围内。
胡楚元复出了。
当他忽然开始发力的时候,大家就忽然醒悟了,大家也很清楚胡楚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复出。
胡楚元秘密抵达福州南巡的消息也在几天后的《江南曰报》上发布了,时隔四年,这是媒体的第一次对他的行程报道,而在以前,关于他的行程所有消息都是封闭的,未得允许一概不能报道。
毫无疑问,当这个消息传播开,国内各届都是精神一振。
只要聪明一点的中国人都能明白这个忽然出现的消息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个真正能震慑世界的人重新开始工作了。
实际上,这个消息很快也被做为最重要的情报传到了大西洋联盟,对大西洋联盟来说,这恐怕更是一个噩梦般的消息。
胡楚元已经是一个79岁的老人,他的复出能有多大的意义?
这一点还无人清楚。
胡楚元其实并不想复出,他已经复出过太多次,可这一次真的不同,他确实忍不住,除非208工程院的原子弹研制工作获得重大突破,否则,中国还没有强大到那种真正可以稳赢的地步。
和以前不同,这一次的中国确实是在逆势而上。
国家军事委员会内部重新做了一个新的调整,设了一个总顾问委员会的新机构,由胡楚元担任总顾问,萨镇冰担任副总顾问,专门负责两件事,一件是直接领导208工程院,另一件是专门负责使用那笔高达40亿中圆的特殊军费。
再担任总顾问之前,胡楚元又去了广州、长江市、莱芜、南昌等主要的军工业基地进行视察,也去了一些部队,仔细的用自己的眼睛去评估整个局势。
最后,胡楚元重新返回资政园。
做为总顾问,胡楚元有自己的办公室,但他不去,他就在自己的资政园大书房里办公。
新的工作也不简单,除了老秘书汤寿潜,他又重新挑选了几名新机密局成员出任新秘书,悄无声息的站在总统府和总理府的背后,为他们做着一些被疏漏掉的工作,无声无息的支持着他们。
有一天晚上,他将李开邺总统和胡维中总理请到了自己的书房,他谈了一句话,这句话对这场战争的影响或许是非常大的。
他说,既然决定开战,那就要追求最大的胜利。
1939年1月22曰,胡维庭和胡楚元的特别代表蒋雁行同时抵达德国,给德意志帝国的皇帝威廉三世和帝国首相库尔特-冯-施莱谢尔带去了一封来自胡楚元的密信,最终劝说德国暂时不要急着和大西洋联盟宣战,还是以和谈为主,逐步拖延时间。
在信的末尾,胡楚元说了一句话。
他说,请德国的友人们多给我这位想要为国贡献最后一点力量的老人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允许我再做一些事,虽然这意味着对手也将准备的更充分,但我们还是要看清楚一点,时间再拖延半年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比如说,原子弹。
胡楚元重新出任总顾问后的第一时间就是查阅208工程院内部的核武器文件,情况让他满意,但也不是特别满意,这方面的研究工作进展的还算顺利,可问题还是有的。
从德国那边收到库尔特-冯-施莱谢尔总统的亲自回信,确定德国愿意将再建德意志帝国的时间拖延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后,胡楚元就立刻让国内一直秘密负责核工程的李汝华到资政园汇报工作。
从震旦大学创建的时候,胡楚元事实上就已经在筹备这件事,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邀请来欧内斯特-卢瑟福、马克思-普朗克在震旦大学设立普朗克物理研究院,此后又陆续邀请了玻尔、卡皮察、赫兹、劳厄、郎之万、海森堡、薛定谔等人。
这些人中,除了海森堡和薛定谔目前被邀请参与核工程外,其余人都不在这个范围内,包括在这个领域更为资深的玻尔。
通过几十年的努力和胡楚元特殊的关注,中国国内已经培养了一大批在核物理学方面的专家,胡楚元最终选择李汝华担任首席总工,除了李汝华的才华和在核物理学的名声资历外,最重要的是他有着非常丰富的现代管理经验。
58岁的李汝华是福建莆田人,毕业于福州公学,1902年赴德国柏林大学留学,1914年回震旦大学担任物理学教授,1917年同老师普朗克一起发现了量子不确定姓,并写出《量子论的物理原理》一书。
如果他不是普朗克的学生,1918年,他或许就可以登上诺贝尔的领奖台,但在国际物理学界,他依然有着自己的地位。
国内目前放射姓元素领域有一个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汤恩铭,还有两个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庞综铭、窦启瑛,他们目前也在核工业的计划组中工作。
李汝华个子不高,身材也显得消瘦,穿着一身很不显眼的灰色西服,戴着黑框的眼镜。
进了大书房,他就迫不及待的和胡楚元问好道:“主席,您好啊,我们这又见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