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满腹的气愤,搭上捷运,再转公车回到家,一进家门,倪可芬把包包往玄关一扔,眼眶都气红了。
&ldo;谁欠你钱了?&rdo;倪母正在厨房料理晚餐,一听到甩门声,连忙握着锅铲探头出来张望。
&ldo;没事。&rdo;倪可芬强撑起精神,不想被老妈知道,自己又为了那个窝囊富二代的事难过。
&ldo;做得这么不开心,干脆把工作辞了,你老妈我又不是养不起你。&rdo;女儿到底是妈生的,倪母多少也猜出原因。
&ldo;我才不要当靠妈族咧。&rdo;脱掉高跟鞋,揉了揉微酸的脚踝,倪可芬有气无力的坐在玄关,没意思挪动沉重的臀部。
自从老爸在她高一那年脑溢血骤逝,她们母女俩便一直互相扶持。
幸好她有一个很懂精打细算的老妈,靠着老爸留下的保险金,老妈先是贷款买了两间房,一间改装成公寓套房,一间则是住家与店面结合的设计,分别承租出去。
几年后,贷款缴清了,老妈才辞去帮佣工作,专心当她的包租婆,几年下来也存了不少养老金,要养活一只米虫更是绰绰有余。
也难怪老妈三不五时放话要她辞去工作,回家接班当包租婆,毕竟这年头在外面看人脸色,领着那不上不下的薪水,又得应付同事间的人际关系,有时真让人快喘不过气。
不过,她可不想当啃老族,还是自己打拼比较实在。
&ldo;对了,昨晚你是玩到几点才回家?我好像没听到你开门的声音。&rdo;作息一向很规律的倪母关心的问。
&ldo;喔,就比较晚啊,你睡太熟了,当然没听见。&rdo;倪可芬心一慌,赶紧打哈哈瞒混过去。
反正女儿没弄丢,人还好好的,倪母也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话锋立刻转向,&ldo;可芬啊,昨天我去买菜的时候,遇到我跟你说的那个新房客,就是季霖啦,我跟你提这么多次,你到底记住人家的名字没?&rdo;
想不记住都很难!倪可芬鼓着两颊,不情不愿的虚应一声,&ldo;有啦。&rdo;
倪母又探出头来,笑咪咪的说∶&ldo;我今天多炒了几样菜,你去找季霖过来。&rdo;
倪可芬一万个不愿意,&ldo;为什么?&rdo;
&ldo;季霖一个人住,家人都在美国,又没女朋友帮忙打理三餐,我们家也才我们两个母女吃饭而已,多一双碗筷又没差到哪里去。&rdo;
&ldo;吼哟,妈……&rdo;饶了她吧!谁不晓得老妈当腻了包租婆,现在想改当媒婆,而且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就是自家女儿。
&ldo;快点去。&rdo;倪母端出一家之主的架子。
一向奉行孝顺之道的倪可芬只能一脸闷样,乖乖照办。
修长的手臂抱着一袋刚采买回来的蔬果食材,从口袋掏出钥匙,季霖一抬眼,便瞥见缩在墙边角落,只露出一双乌黑大眼,脸上满是苦恼情绪的女人。
怎么会是她?不是一副讨厌他的样子,又跑来这里想做什么?
喔,他懂了,肯定是好客的房东太太强迫她过来,她才会一脸不情愿的缩在墙角,犹豫着该不该上前。
季霖唇一弯,无声的笑了笑,一边将钥匙插进门孔,一边说∶&ldo;我这里只医治受伤动物,可没有医治失恋的药。&rdo;
躲在墙角的倪可芬闻言,潮红涌上整张脸,赶紧清了清喉咙,装出镇定的模样走过来。
&ldo;我妈要我过来问你,要不要到我家一起吃晚饭?&rdo;奇怪,应该要有很大的爱心和包容心才会当兽医吧?这家伙看起来一副很寡情冷淡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块料。
&ldo;倪妈妈人真好。&rdo;说着,某人那双深邃细长的眼,斜斜一睐,嘴角上勾,&ldo;不过有人好像不是很欢迎我。&rdo;
心思被看透,倪可芬整张脸烧红,差点咬到舌头,&ldo;我……我才没有!&rdo;
&ldo;我只有说有人,可没有指名是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