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朦胧间好像感觉到学姐又回来了,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突然间想要去厕所,费影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ldo;学姐,你也醒了啊?&rdo;因为学姐也才刚刚躺下,她也就随便问了一声。
可是学姐却没有回话,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一般,又仿佛才躺下一小会而已便又睡着了。
她见学姐不说话,便也没有再问,拧亮自己一侧的床头灯,穿上拖鞋向厕所走过去。
学姐刚才去厕所也没有开灯,大概是怕弄醒她吧?费影上完厕所又回到床上,床头灯的光幽幽的洒在白色的床上。
学姐盖着毯子躺在旁边,毯子盖的很严实,几乎连头都蒙了进去,费影笑笑,学姐怎么这么像个小孩子,蒙着头睡觉会呼吸不畅耶,而且现在是夏天,就算是晚上依然很热的。不过现在好像不算太热,甚至有点凉。
确实有点凉。
费影扯过毯子的另外一半盖在自己身上,伸出手去帮学姐把盖在头上的杯子往下拉了拉。
这时候她的手碰到了学姐的脸颊,而她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冰凉。
非常僵硬非常冰冷的触感,费影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故意伸手碰到了学姐后背,学姐凉的像是一块冰,她的手所触及的地方,完全没有感受到皮肤应有的温度和柔软度。
&ldo;学姐?&rdo;费影有些诧异的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学姐,疑惑的轻唤出声,学姐仍旧没有回答。
而她却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发毛。
学姐是背对着她睡的,此刻费影将毯子拉到了学姐肩膀的部分,但是费影却发现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实,学姐是短发,但是现在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一个……是长发!
很长很长的头发,散乱的散布在枕头上面,像蛇一样。
她的身体像是迅速凝固了一般,僵直着身子坐在原地无法动弹,这个人不是学姐,她是谁?她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冰凉?
费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她向前倾着身子,凑近这个人,想要看清楚她的脸。
而她看到了,她的脸上全都是血,左眼的地方似乎被什么扎穿了,脑浆和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是她!是那只女鬼!费影起身就像跑,但是女鬼比她快了一步,那只女鬼的头突然向上一抬,几乎贴在了她的脸上,女鬼伸出冰凉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ldo;我要杀了你!你快点去死吧!&rdo;
&ldo;啊!&rdo;费影挣扎着,试图将女鬼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双手扯下来,但是却完全使不上力气,手软软的,身体也是软的。
毫无力气。
她用手乱抓着,不住的蹬着盖在身上的毯子,她竟然还和那只女鬼盖着同一条毯子。
突然,被掐住脖子的感觉消失了,床头灯幽幽的光线也消失了,手上的感觉不一样了,费影感觉到自己浑身是汗,周围漆黑一片。
她醒了,是的,她醒了,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做梦而已,身下的床单被印湿了一大片,身上软软的完全没有力气。原来她是做了一个梦……只是那梦有些太过真实,呼吸还有些急促,费影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女鬼是不会说话的,她的喉咙被刺穿了,她无法说话。
对,所以那只不过是梦而已。
费影伸出手去摸索着将床头灯按亮。
没错,只是梦而已,她继续安慰着自己,她不会蠢到发现了不对劲还会继续躺在床上,居然还以那样不安全的姿势探过头去看,她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费影下意识的便向雨天睡着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学姐并没有睡在这边。
&ldo;学姐?&rdo;费影喊着学姐的名字,却没有听到回应。
这间酒店只有一间厕所,也就是浴室,浴室在卧室左侧,虽然关着门,但是门上有一部分是磨砂玻璃的材质,有灯光的话一定会透出来,然而此刻浴室的门关着,却没有任何的灯光透出来。
&ldo;学姐?&rdo;费影又唤了一声,仍旧没人回应。
整个房间就这么大,浴室、卧室、客厅,说是客厅,不过是紧挨着卧室的一个有着电视和沙发的空间而已,完全没有任何遮挡,如果有人在的话,一眼就可以看到。
然而费影什么都没看到。
雨天不见了!
费影站在原地,感到有些无措,她想到刚才睡的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是听到了学姐下床开门的声音,但是因为半梦半醒,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真的听到学姐下地开门,还是那声音也只不过是她的梦境而已。
但是就算那并不是梦,学姐下床做什么呢?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学姐去上厕所吧,但是浴室的灯却黑着。
或者……学姐并没有开灯?就算不开灯,叫她也应该有所回应啊,而且她为什么不开灯?
虽然觉得这个假设不太可能,但除了这样费影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学姐应该不会半夜起来出去房间才对,唯一可能会开门进去的地方就是浴室。
她穿上鞋向浴室的方向走过去,刚才那个梦还让她有些紧张,虽然知道是梦,但是她也知道有一只女鬼就在这座酒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就算是比梦中更可怕的情形也随时有可能发生。
就在费影向浴室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浴室那边突然传来&ldo;轰轰&rdo;的冲水声,她被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是抽水马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