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心道:“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小姑娘羞低着头:“知道了。”
目送云瓷出门,姜槐换了官袍准备上朝,踏上官轿时还在暗自窃喜:她这个阿兄,简直当得太称职了,瞧瞧,小姑娘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不止没有怪她看闲书,还主动和她和解,真是天底下顶顶温柔的阿瓷妹妹。
今天是云瓷正式入社的日子。
坐在软轿,听着长街两旁兴高采烈的议论声,大街小巷都在谈论阿兄英雄救美的事迹,云瓷心想:阿兄这事办得的确漂亮。苏姐姐那句话,回得也漂亮。出了四景楼,有这句话说在前头,以后谁还敢不开眼招惹她?
克制着不去多想,想到今日入社就要面临登台开讲,云瓷捏了捏衣角,眼底生出两分期待。
在红妆社,人人都是先生,人人都是学生,听别人授课,自己也要上台讲。互补有无,她觉得新鲜。且今早出门前,阿兄答应她,散了早朝会来听她授课。
云瓷抱紧怀里的教案,开怀的眯了眯眼。
世上之人,几人无野心?
红妆社是赚名望的好地方,名望是个好东西,能使她离阿兄更近一步。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刀尖,云瓷都会眼睛不眨的往前走。
阿兄是大将军,声名显赫,地位尊贵,在明悟己心后,她不甘于只做妹妹,她想要更多。想名正言顺水到渠成,想让天下人在知道她心意后,再也张不开口说一个不字!
她想要阿兄,想和阿兄在一起,想光明正大在人前倾吐爱意。心里的计划慢慢形成,云瓷扬起唇角,低眸浅笑。
红妆社,景阳殿下进门便问:“阿瓷妹妹来了没有?”
“没呢。社长,早啊。”
景阳阖首:“早。”
社里姐妹大多出身权贵世家,有人找她闲聊:“景阳,姜槐长什么样,你见过没有?现在全城都在谈姜槐,我们也好想见见啊。”
“姜槐?”不提还好,一提景阳就要炸,艳丽嚣张的眉眼横生不悦,“别和我提他,他要敢迎娶苏簌簌,本公主就一刀宰了他!”
“啧啧,这么大火气啊。”青袍女子从不远处怀抱着书走过来,打趣她:“那姜槐可有传说中俊美?”
景阳不好意思说实话,迄今为止她只见过姜槐画像,根本没见过本人。
如今满城都在传扬姜槐之名,苏簌簌赎身的事闹得很大,四景楼背靠五皇叔,这人公然打了五皇叔脸,五皇叔不应,还是父皇出面将此事压下。父皇要用姜槐,所以姜槐不能倒。
盛气凌人,跋扈点,更合圣心。
可姜槐到底怎么回事?宁要花魁都不要她?欺人太甚!
云瓷从软轿下来,对上景阳殿下愤愤不平的脸,问道:“怎么了,殿下,谁惹你不快了?”
景阳不好当着她面骂姜槐,说来也巧,不过来往几天她就对云小姐生出浓厚兴趣——想和她做朋友,想和她多说几句话,看到她那张脸心情就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