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一丝不苟,格外有威严的样子。
来人看着仔细照料着许瀚海的张芬,笑着说道:“原来是芬儿啊,瀚海这是怎么了?”
“五叔,瀚海哥没事儿,是去我家喝酒了,喝多了。”张芬脸上有些潮红,想来是之前许瀚海闹得,还未曾消退。
“原来这样。”那人笑着看了一眼张芬,眼睛却敏锐的发现张芬的衣服扣子有一颗居然扣错了。他也不声张,只是笑着说道:“好了,不麻烦你了,接下来我来就行了,你也回去吧,天怪晚的了。”
“嗯,那五叔,我先回去了。”张芬乖巧的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张芬走出房间后,如蒙大赦,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男人看了一眼,微微摇头,而后走回房间,看着那沉睡中的许瀚海,心中想着,这娃儿也大了,是时候找媳妇儿了。
想着男人给自己儿子将被子盖好,掖了掖被角。看着儿子因为酒气而泛红的脸,摇摇头,心里有些感慨,当年那个哭着问自己要妈妈的小孩子,一眨眼,竟也这么大了。
现在看着这个很少让自己操心的儿子,男人定定的看着许瀚海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关了灯,轻轻的带上了门。
在灯熄灭好久之后,许瀚海才翻个身,看着漆黑的夜,忍不住摇摇头,心中暗自可惜,道,真是我亲爹,什么时候不好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得,功亏一篑!
数日后,在张伟候的家中,迎来了一个张伟候的好友。
这人名叫徐卫国,是张伟候在跑药生意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市医院的主任,也就是张伟候承诺要帮许瀚海联系的那个人。
张伟候在家中摆宴,张芬负责做菜,许瀚海也过来作陪。
两个老朋友见面寒暄两句,时间也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中午。正式开饭。
三个大老爷们儿在客厅里坐着,张芬则在厨房里忙里忙外。
一桌子饭菜,张伟候招呼着两人:“来来,都吃,尝尝这些菜,可都是我闺女亲自下厨做的。我这闺女这手艺,可是没得说,可得多吃点。”
“呵呵,伟候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懂事听话的闺女。不像我,我那闺女野的,我都管不住。”听着张伟候的话,坐在张伟候右下手的徐卫国颇为感叹的说道。
“你就别说什么风凉话了,我张伟候哪有什么福气可言。要不是这些年赶上了好时机,我这日子苦哈哈着呢。我这闺女啊,从小没少跟我受罪。”张伟候笑着说着,但脸上的愧疚与苦涩却没有一点儿的掩饰。
徐卫国与张伟候相交较深,所以对于张伟候的家境也算是有些了解。此刻听着张伟候如是说道,他倒也不好揭人伤疤,只是笑着说道:“往事不堪回首,来来,喝酒喝酒,这过去的酸甜苦辣,全都一口喝掉,日后美好的日子,还在等着你伟侯呢。”
“哈哈,借徐老哥吉言,伟侯先干为敬。”张伟候这几年的发展越来越好了,对未来更是充满了憧憬。听着徐卫国的话,也感觉格外的顺心。
许瀚海年纪小,辈分也小,所以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只是笑着作陪。
三人喝了一杯,张伟候又与徐卫国说了两句家常,便直接进入正题。
“徐老哥,还没跟你介绍,这位是许瀚海,是我的小辈儿。”张伟候笑着将许瀚海介绍给徐卫国。
“徐叔好。”许瀚海很懂规矩,对着徐卫国叫道。
徐卫国听着许瀚海的话,对许瀚海的印象很是不错,笑着说道:“你也好。”
“徐叔,咱叔侄俩初次见面,这杯酒瀚海敬您,望您今后事业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许瀚海替徐卫国填满酒,嘴里说着好话儿,对着徐卫国道。
“哈哈,那叔就借你吉言,咱叔侄俩也干一杯。”徐卫国被许瀚海这两句话说的是龙颜大悦,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对着许瀚海道。
徐卫国与许瀚海喝了一杯,两人哈哈一笑。
“瀚海现在在做什么啊?”徐卫国在来之前就猜到了,这个老朋友今天特地把自己请到这里来,多半是有用意的。他跟张伟候的关系不错,所以倒也不避嫌,直接开口问道。
“说出来也不怕叔您笑话,瀚海没啥大能耐,前些日子从市里的卫校毕业,目前待业在家。不过说起来瀚海与叔也是有缘分,我父亲也是医生。虽然只是赤脚医生,比不得叔您这种科班出身。家中也在县郊子里开了家小卫生所,目前我也帮着父亲的忙,看看卫生所。”许瀚海知道徐卫国这代人的脾性,所以纵然身上有着高超的医术,但依旧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说话间也没有一丝倨傲的神情。
这样的举动,很合徐卫国和张伟候的口味。
徐卫国惊奇的咦了一声,而后看了一眼张伟候。两人相视一笑,徐卫国不可察觉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