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见山招呼他回家里坐,两人谈天说地,从日常小事,到这次的事件,把很久没说的话都说了个遍。
夜幕降临,许见山给茶杯添水,问了最关心的问题:“想好跟他过了?”
他说的很自然,以至于唐宋没立马明白过来,“嗯?”
许见山看了他一眼,眼里少有的逗弄意味,笑着说:“温家那小子啊。”
跟他这么直白地聊温时蕴,唐宋还没做好准备,说话都磕巴,“就,就那样吧。”
“哼哼。”许见山轻笑,“就那样?这么简单?”
唐宋还没组织好语言,纠结再三之后选择闭口不答。
许见山早就看得透透的了,一语道破:“这么简单的话,你可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跑去找人哦,我还不了解你啊?”
“你不反对吗?”唐宋试探性地问。
“反对什么?”
“我和他一起。”
“为什么要反对呢?”现在变成许见山问。
“我们都是男的,而且,他是温家的人,而我只是个普通人。”唐宋说。
说实话,唐宋来这里,除了来看许见山,其实心底里还堵着一块泥,冥冥之中驱使着他来求个明白,可是他又害怕面对答案,所以也跟着不敢面对问题。
许见山却很平静,反问他:“男的怎么了?他是温家的人又怎么样?你还是我最棒的儿子呢。”
“感情不应该受太多条条框框束缚,你在乎他,他也把你放心尖上,如此便是难得可贵了。”
“你俩相互喜欢就好,何必考虑那么多呢,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话到这里,答案已经明白。许见山的话像涓涓清泉,不澎湃,却冲走了堵在唐宋心里最后的淤泥。
是的,他已经的确已经想通了,他已经敢直面自己的感情,也不再在乎他人的看法,但是,他还有最后一个担忧,那就是许见山这位亲人。
他从没直面的和许见山交流过这个问题,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对方不能接受。现在,许见山的一番话给了他足够底气。得到亲人的认可,比任何一句他人的鼓励都要信心倍增。
唐宋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热泪夺眶而出,喜极而泣,颤着声应:“嗯。”
看着他重重点头,许见山也有所动容,释然地吐了口气,缓和气氛般,揶揄道:“哎呦,多大人还掉金豆子,脸都跟个小花猫似的了。”
许见山始终把他当小孩哄,就像刚带回家的时候那样,十几年都没变。
回去的时候,许见山坚持要送他一段路,两人漫步闲聊,在大路口遇到了来接人的温时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