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打算?!有逑打算!我估摸着,搁我这样混下去,一天打打闹闹,指不定那天不小心犯案让警察给逮了。我就想早点回老家,赶紧成个家,说个媳妇啥的,老老实实当个农民,在家种地放羊。……我当和尚时,我师傅就常说我命犯天罡,多灾多难,要谦恭自省,……后面几个字啥意思,我弄了十好几年才弄明白,还真让这老家伙说着了……”杨伟说道,这才注意到了雪茄长时间没吸已经熄了,他把烟屁股扔进纸杯子里,陈大拿又要给杨伟点上一支,被杨伟摆摆手阻止了。“兄弟呀,不是我说你,你这想法还是有点问题!”陈大拿说道。“有啥问题。”杨伟睁着已经有点发红的眼睛问。“你说歌城这帮兄弟啊,好歹也跟着你混了这长时间了,你才回老家俩月,打架的、杀人地、捣乱地什么事都出来了,别的不说,就虎子、贼六、还有那章老三、那个叫轮子什么地,你要不在,那都迟早就是往劳改农场送的后备队员。你一拍屁股走人了,搁那几个兄弟可就没人管了。你就没想过带带他们,给他们谋个正经事,弄个饭碗啥的,也不至于将来老了老了再从流氓变成盲流吧。”陈大拿说道。不过说的真有几分道理。“咋不想,我逑还穷得叮铛响呢?我要像你趁个百万千万富翁,早给兄弟们一人发几万,他妈的,一人再发俩小姐,让他们都回家过日子了!”,杨伟哈哈笑着道。“切,这就更不对了,就你那帮保安得性,有了钱就胡吃海喝带乱嫖,你有多少钱够他们挑!”,陈大拿哭笑不得地说。“那怎么办,这帮小子就那得性。”杨伟说道,这个事他倒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搁他这水平,实在还想不出什么妥善的办法,要不也不至于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了。“哥给你想的就是办法呀!你在这儿当个经理啥的,将来这用人地差事有的是,起码能帮衬帮衬兄弟们呀,这开个车啦、跑个腿了,再不就组织下面弟兄们学个做饭、修车的手艺了什么的,都是好事啊!”陈大拿一脸诱导,像哄骗移动公司那个痘痘女陈雨一样。“你……你这不是挖人家歌城墙角嘛,这咋行!”杨伟不乐意了,倒是觉得这也是个好主意。“屁话,歌城还有我的股份,我能挖自己的墙角?……歌城是个啥生意你比谁都清楚,能红火几年还真不好说,再者兄弟们现在能动能干当个保安还行,你说再过十年、二十年,咋五六十岁了,还让你这帮兄弟都上街收保护费、要不去歌城看门还是讹钱!”陈大拿说道。一说到讹钱,陈大拿自己还是被讹对象,杨伟好像也想到了陈大拿被讹的事,一下子两人都笑了起来。“这话倒说的在理啊”,杨伟若有所思。“那不得了,哥哥我一是为你着想,挣俩钱不比你窝在山里强?再者说了,把这帮兄弟都带出来,不比把他们送进看守所强呀!”陈大拿说道。“可我这……我就没想过当这什么……”,杨伟还是一脸为难,估计还是对自己有所顾虑。“别,只要你来,就能干好!你还别不信……你想啊,兄弟你这么仁义,下面这些小子们都服你,连我那保镖都对你佩服得很;二者你脑子又好使,看这次这事处理得多漂亮!就说那曲里八拐那多关系,你捋得清清楚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我都觉得兄弟你当不上警察都是国家的巨大损失!就退一万步讲,兄弟你看哥这样,比你强那儿了,这出门别人还不得陈总陈总地叫!你就别担心那些个什么不会这个、不会那个,你要都会,还要下面人干吗?你还别不信,这当领导,就得啥也不会地当,要啥都会,顶多当个干事,当个秘书。”陈大拿一古脑高帽给杨伟戴了上来,听得杨伟觉得真是人逢知已,喜上眉梢。“那当经理一天是干啥。”杨伟口气有所松动。陈大拿也看出了杨伟的变化,赶忙说到:“能干什么,吃吃饭、喝喝酒、泡泡妞,就这么大事!”“咦,那不和逑你一样了?”杨伟一脸惊奇地问,又加了一句:“你一个人就够祸害了,再加上个我,还不定弄出甚事来呢!”“……”陈大拿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杨伟看着他憋着哭笑不得的脸,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我说陈哥,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你那俩煤矿的事,搁这儿给我下套呢!”“呵……呵,我也不给你拐弯抹角说,我就想成立个能源公司,专门搞煤炭生意,……兄弟,我话可是挑明了说,这煤矿也是生意,而且是正当生意,我陈大拿人品不咋地,可也不会把你送沟里送。你陈哥我虽然有点黑背景,可早就洗白了。现在搁黑猪朱前锦这事,明告诉你,我还真没办法,可这一直断我的财路,我总得想办法吧?兄弟你这推三阻四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怕这黑猪还是真不想来,弄得哥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陈大拿倒也痛快,一句道出了底。“怕倒不至于吧……那!这样吧,我就先干着试试,不过要弄不成你可别怪我。”杨伟也笑着说,话到这份上,再推托就显得自己娇情了,干脆答应着再说吧。“行,哥和薛萍这儿给新公司准备了300万,过两天开张,反正几千万都赔了,你再不济,大不了再把这300万赔进去,还能咋地!”陈大拿一脸光棍,看得出赌性十足。“到时候你他娘的别后悔就行了!”,杨伟干脆应了下来,反正自己也无处可混,要真能把煤矿开起来,这以后不仅自己不愁了,说不定还能帮到大家伙,况且也是个正当生意,总比在歌城小姐堆里混强吧。末了又问:“这煤矿怎么还有薛萍什么事!”“这话说来就长了……”,陈大拿打开储物柜,拿了两瓶绿茶,递给杨伟一瓶,说:“这薛萍原先的丈夫是我的合作伙伴……”。陈大拿把薛萍丈夫和自己合伙生意的事一五一十地给杨伟讲了一遍。薛萍与陈大拿的往事杨伟倒是头次听说,听得津津有味,同时也对这个貌似强人的女老板多了几分了解、几分怜惜。“唉!兄弟呀!你知道我为啥一直对煤矿这事耿耿于怀吗!”,陈大拿最后说道,看杨伟摇摇头,就继续说:“哥心里有愧呀?!那薛萍老公坐我的车出的事,那天我他妈是喝多了,找了个妞去鬼混去了,他老公心急,找不见我就直接去矿上了,这才出的事。兄弟这些年一想起这些就觉得对不起薛萍,人家年年轻轻就守了寡,你说这事弄的……”“那薛萍后来没再成个家!”杨伟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没有,这两年一直忙歌城生意,听说在上海也做着什么生意。倒没听说有男人了”陈大拿说道,想了想又说:“兄弟,你问这什么意思,莫不是对薛萍有点意思?”“滚!……你这逑货说着说着咋就把不住门了!”杨伟恼怒地骂了一句。“也!刚才还叫哥着,这就骂上了!”陈大拿看着杨伟脸红,倒是觉得有点意思,就又问着:“杨伟兄弟,不是我说你,这凤城这么大,你就找不上个女的,还非要回你老家找一村姑?”“不是,那个……你看我这脾气不好,这又没个固定活计,我连养活自个都有问题,那敢想那个……再说了,现在城市这姑娘都张口就是要房买车,先问问你收入多少,这……就咱那仨瓜俩枣,说不出口呀……”杨伟很诚实地说,不过他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哈……哈!”,这些话只听得陈大拿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笑得杨伟有些很不自在了,就听杨伟说:“笑什么笑,就这么回事,你还别不信。”“信,信,我相信,我怎么会不信!”,止住笑的陈大拿说,“兄弟你别急,哥给你瞅一个!”末了又想走什么来,就又凑上来问,“兄弟,听人说你在歌城很洁身自好,从来和小姐没那个,你别不是真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