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淮王始终阴沉这一张脸,却又不敢忤逆太皇太后的意图,只能停下了脚步。
身子已经走出去片刻,眼尾的余光看到淮王转身又进了韶华殿,上官扶苏则是一脸笑意。
“皇上,您这次是不是得罪了淮王?那日后他要是对你有个什么坏心思……”苏公公噤若寒蝉的开口。
“他?不过朕手中一颗棋子罢了,他要是能翻了天,那太阳也能打西边出来了。”
听着上官扶苏的话语,苏公公这才又松了一口气,同时觉察到皇上似乎正在一点一滴的逐渐掌控朝堂局面,想必等到那几位回过神来之后,他这个扮猪吃虎的小皇帝已经稳坐了钓鱼台了。
满眼愤慨的杵在韶华殿中,太皇太后头疼的看着眼下已是一大把年纪却仍旧像是无知稚童一般在撒娇的淮王,无奈的叹口气。
“淮玉,你过来……”
“太皇太后娘娘可还有事?”
这般生冷的言语,分明就是还心存怒火,太皇太后随即又摇摇头说道:“淮玉,在生母后的气?”
“儿臣不敢,儿臣府上不过就是死了个庶子,怎能与太皇太后娘娘您的嫡孙女相提并论呢?”
“淮玉,你倒是要哀家如何说你才能明白?难道做事都不要动动脑子吗?”
“死了的可是儿臣府上的人,儿臣可就这么一个……”
“待你日后临朝听政,难道说后继子孙还会少了吗?”太皇太后的一句话似是惊醒了梦中之人。
淮王在愣了片刻之后,那火烧原野的内心这才有所平静下来;但却始终下不来台的别扭的站在那里。
“你以为哀家不恼火?但眼下哀家也是被赵太后与那上官漓摆了一道,所谓骑虎难下,难道你要让哀家自打面庞,让哀家颜面尽失,在后宫再无掌信可言?”
“可是保儿他……”
“若不是他当街调戏了濮阳公主,又怎会遭此横祸?这一切都是他的命。”
“母后,难道说我保儿当真就要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她上官漓是公主,难道我保儿就不是……”
“行了行了,你的心思哀家明白,你以为哀家是个傻子,任人戏耍利用了一次便足矣;哀家又怎会让她得意到三更?”
偷眼看了一眼太皇太后,似是对于她的话有些不明所以,淮王这才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恼火走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
“母后,你此话怎讲?”
“怎讲?她上官漓原本要做什么,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她……”
“她不是急着要嫁给摄政王吗?她不是还想要借着哀家的势力助她吗?但如今……哼哼!”
“母后想要怎样?是说不让步非宸再与上官漓有所瓜葛?”
“不仅如此,她赵太后让哀家尝到了丧孙之痛;哀家就让她也尝尝骨肉分离之苦……”
眼珠子转了几下,淮王忽而阴笑出声:“母后这是打算要将上官漓……”
“既身为皇室公主,为保江山社稷,就理应有所牺牲;既然楚国已经上≈ap;书求婚,不如就让濮阳公主代表我泱泱熙国与楚国缔结盟约,再无战事……”
“妙,妙啊;母后这个主意还真是妙啊!如此一来也能泄我心头之恨!”
“泄愤只是其一,哀家听闻那摄政王不是一向都与府上那位夫人鹣鲽情深,原本就不想要让濮阳公主横插一杠,如今哀家也算是帮了他的忙,他若是个明白人,自然会在心中记挂着的。”
“母后所言极是,儿子佩服,佩服啊,哈哈哈!”似是一扫心中的阴霾,只要一想到上官漓即将和亲,淮王心中的愤恨已经有所稍减。
看着淮王总算是有恢复了一点儿气势,太皇太后稍稍安心,却又出其不意的开口道:“冥王府的五女已经进了你淮王府?”
不说这件事都快要把那个女人给忘了;除却刚进府那几日他还会心血来潮的去看看,眼下已经快要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淮玉,你对她多上上心,不管怎么说她跟步非宸同姓步,说不定日后在什么地方就能派上用场。”
淮王捻着胡须,微微颌,也算是答应了这件事。
安稳的坐在书房,手中一本兵法的书籍,直到房门被人敲开,步非宸也只是略微挑挑眉头。
“爷,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此次太皇太后吃了哑巴亏,那宋书保白死了。”
“白死了?你也这么想?”极冷的笑容隐藏在茶杯后面。
风无眠终于开窍了一回,轻声说道:“怎么会,太皇太后是什么人?能容的濮阳公主这番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