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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那怎么样?&rdo;

&ldo;头儿，我赶到那里去。对付这家伙，一分钟也不能浪费。那姑娘已释放，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会溜走。我得赶紧去!&rdo;

&ldo;带一些人去。&rdo;

&ldo;我需要10个人。&rdo;

&ldo;如果需要，带上20个。&rdo;警察局长也兴奋起来，&ldo;戈尔热雷，要快……&rdo;

&ldo;是的，头儿，&rdo;探长一边走开一边嘟哝道，&ldo;拉乌尔，等着瞧!&rdo;

他拉上弗拉芒，走到门外拦了四个警察，跳上停在院内的一辆汽车。

另一辆车子在他的车后开出，上面坐了六个人。第三辆车紧接着出发了……

这是警察局里的一次惊慌失措的动员。所有的钟，所有的鼓，所有的军号，所有的喇叭和所有的警报器都响起了突击的信号。

在走廊里，在各办公室里，从警察局的这头到那头，人们互相转告：拉乌尔就是亚森&iddot;鲁宾……亚森&iddot;鲁宾就是拉乌尔。

现在是下午4点刚过。从警察局到摩洛哥大街的车子全速前进。考虑到交通阻塞因素，到达那里需要15分钟。

20奥斯特利兹之战?1滑铁卢之战?

下午4点整，克拉拉躺在奥特伊家房间的床上还在酣睡。将近中午时分，由于肚子饿而苏醒了，她吃了些东西，然后又睡着了。

1奥斯特利兹是前捷克斯洛伐克的城市。1805年12月2日，拿破仑在此打败了奥地利和俄罗斯的皇帝（又称&ldo;三皇之战&rdo;）。‐‐译者注

拉乌尔等得几乎不耐烦了。不是因为他焦虑不安，而是因为他不喜欢对已作出的决定拖延太长时间，特别这决定是基于最起码的谨慎和机智。他知道大个子保尔的死而复生会增加当前的危险，侯爵的作证和安托尼娜的申明势必会使形势复杂化。

一切准备就绪。他喜欢在危险的情况下单枪匹马，所以把仆人们都打发走了。行李箱都装上了汽车顶部。

4点10分时，他突然想起来了：&ldo;唉呀!我总不能不跟奥尔嘉告别就走呀。她会怎么想?她是不是已经看了报纸呢?她有没有把我和拉乌尔先生联系起来呢?我们这段古老的故事该了结了……&rdo;

他拨通了电话，问道：&ldo;请问特罗加代罗大饭店吗?……喂……劳驾接陛下的套房。&rdo;

拉乌尔太匆忙了，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是没有问清楚听电话的是谁。他既辨不出女秘书的声音，也辨不出女按摩师的声音，更没想到博罗斯蒂里国王在巴黎，所以他深信他是与王后在打交道，就用最讨人喜欢、最多情的嗓音一口气地说了出来。

&ldo;奥尔嘉，是你吗?我美丽的爱人，你好吗?哎，你该抱怨我，把我当成没有教养的人?但不是这样，奥尔嘉，有许多事情，脑子里有许多烦恼的事……亲爱的，我听得不清楚……不要装这种男人的粗嗓子……这就是……哎呀!我应该……立刻动身……&rdo;对瑞典海岸进行一次考察旅行。多么不巧!但你为什么不回答你的小拉乌尔?你生气了吗?&rdo;

接下来小拉乌尔惊跳了起来。他一点也没怀疑到电话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回答他，那是国王，他曾有机会听过国王的声音。对方大发雷霆，用比他妻子卷得更厉害的舌尖发r音，在电话线的另一端训斥他：&ldo;您只是一个卑鄙无耻耻耻的小人，先生，我看不起起起您。&rdo;

拉乌尔的背上冒出了汗珠。是博罗斯蒂里国王!当他回过身来，发现克拉拉已经醒了，她不会不知道这一切的。

&ldo;你给谁打电话?&rdo;她忧虑地问，&ldo;这个奥尔嘉是什么人?&rdo;

他没有立即回答，被突然发生的事愣住了。唔!他知道奥尔嘉的丈夫在抱怨他妻子的荒唐行为。多一件少一件这样的事都一样。再也不用多去想它了。&rdo;奥尔嘉什么人吗?&rdo;他对克拉拉说，&ldo;一个说话总是很粗鲁的老表姐，我隔段时间就要讨好讨好她。而你看这结果!……你准备好了吗?&rdo;

&ldo;准备好?&rdo;

&ldo;是呀，我们得走啦。巴黎的空气有损于健康。&rdo;

由于她还在出神，他强调说：&ldo;克拉拉，我求你了。我们在这里已没什么事可做。稍一拖延就可能有危险。

她看着他说：&ldo;你担心什么呢?&rdo;

&ldo;可以说不担心什么……也可以说什么都担心。&rdo;

她明白这是认真的，于是迅速地穿戴起来。此时有着花园钥匙的库尔维尔回来了。他带来了下午的报纸。拉乌尔朝版面上浏览了一下。

&ldo;一切都很好，&rdo;他说，&ldo;大个子保尔的伤势不是致命的，但在一一个星期内他还不能回答人家的提问……阿拉伯人很固执，总是保持沉默。&rdo;

&ldo;那么安托尼娜呢?&rdo;克拉拉问。

&ldo;被释放了。&rdo;拉乌尔冷冷地加以肯定。

&ldo;报上宣布了这消息?&rdo;

&ldo;是的。侯爵的解释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她被放出来了。&rdo;

他说得如此肯定，克拉拉信服了。

库尔维尔向他们告辞。

&ldo;这里没什么会连累人的文件了吗?&rdo;拉乌尔问他，&ldo;我们什么也没留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