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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白罗很殷勤地说：&ldo;小姐，你之所以还未结婚，是因为我的同性之间没有一个够资格的，你之所以维持独身，是你的选择，而非必要。&rdo;

罗莎梦？戴礼说：&ldo;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我相信你也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在心里深信一个女人要不等到结婚生子就不可能满足。&rdo;

白罗耸了下肩膀，&ldo;结婚生子是一般女人都会的，但一百个女人里只有一个‐‐不对，一千个女人里只有一个‐‐能像你一样得到今天的名声和地位。&rdo;

罗莎梦对他咧嘴一笑道：&ldo;可是，我毕竟还只是一个已经憔悴了的老处女！至少，我今天就有这样的感觉，我倒情愿一年没几个钱，却有个高大却不多嘴的丈夫，和一大堆小鬼跟在我后面，这也是实话吧。是不是？&rdo;

白罗耸了下肩膀，&ldo;你既然这样说，就算是这样吧。&rdo;

罗莎梦笑了起来，她突然恢复了自制，拿出一支香烟来点上，她说：&ldo;你真懂得如何应付女人，白罗先生，我现在倒觉得要采取相对的立场和看法，来和你争执女性应以事业为重了。我现在这样的生活当然不坏‐‐我也知道。&rdo;

&ldo;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说，一切又都很美好了？&rdo;

&ldo;一点也不错。&rdo;

白罗也掏出了烟盒，点上一支他最喜欢的细支香烟，他望着袅袅上升的青烟，喃喃地说道：&ldo;那么，马歇尔先生是你的老朋友了？小姐。&rdo;

罗莎梦坐直了身子，她说：&ldo;哎，你怎么知道的？哦，我想是甘逸世告诉你的吧？&rdo;

白罗摇了下头，&ldo;什么人也没告诉我什么，可是，小姐，我是个侦探呀，这是个很显然可得的结论。&rdo;

罗莎梦？戴礼说：&ldo;我不明白。&rdo;

&ldo;想想看！&rdo;他两手比划着，&ldo;你到这里来了一个礼拜，很活跃，很开心，一点心事也没有，今天却突然说到鬼，说到以前的事，这是怎么回事呢？过去几天里都没有新的客人来，一直到昨天晚上才来了马歇尔先生和他的太太跟女儿。

今天你就起了这样的变化！事情不是很明显吗？&rdo;

罗莎梦？戴礼说：&ldo;嗯，这倒是真的，甘逸世？马歇尔和我算是青梅竹马的朋友，马歇尔家就住在我们隔壁，甘逸世一向对我很好‐‐当然，是一种照顾式的好法，因为他比我大四岁。我后来好久没有见过他。总有‐‐至少有十五年了。&rdo;

白罗沉吟地道：&ldo;好长的一段时间。&rdo;罗莎梦点点头，他们沉默了一阵，然后赫邱里？白罗说：&ldo;他很有同情心，是吗？&rdo;

罗莎梦很热情地说：&ldo;甘逸世是个好人，最好的人，沉静而内向得可怕，我敢说他唯一的错误就是有专结不幸婚姻的坏习惯。&rdo;

白罗很了解地说了一声：&ldo;啊……&rdo;

罗莎梦？戴礼继续说道：&ldo;甘逸世是个傻瓜‐‐他一碰到女人就成了个大傻瓜！你还记得马婷黛的案子吗？&rdo;

白罗皱起了眉头，&ldo;马婷黛？马婷黛？是下毒吧，是不是？&rdo;

&ldo;不错，十七八年前的事了，那个女人被控谋杀亲夫。&rdo;

&ldo;后来证明他有服食砒霜的习惯，结果她被判无罪开释了。&rdo;

&ldo;不错。呃，在她获释之后，甘逸世娶了她，他就会做这种傻事。&rdo;

赫邱里？白罗喃喃地道：&ldo;可是说不定她的确是清白的呢？&rdo;

罗莎梦不耐烦地说道：&ldo;啊，我敢说她一定是清白的，谁也搞不清楚！可是世界上有多少女人好娶，又何必偏去娶个因为谋杀案受过审的女人呢？&rdo;白罗没有说什么，也许他知道如果他保持沉默的话，罗莎梦？戴礼就会继续下去，她果然继续说道：&ldo;当然，那时候他还很年轻，才二十一岁，他对她爱得发疯，她在生琳达的时候死的‐‐他们结婚才一年。我相信她的死让甘逸世很受打击。后来他乱过一阵子‐‐我想他是想把以前的事忘掉。&rdo;她顿了一下，&ldo;后来又来了这个艾莲娜？史达特，她常常演歌舞剧。有一宗有名的离婚案子，柯丁顿夫人和柯丁顿离婚的时候，就指艾莲娜？史达特是妨害家庭的第三者，他们说柯丁顿爵士爱她爱得要命，大家都知道一等离婚成立之后，他们两个就要结婚的。可是，事到临头，他却没有娶她，硬把她给拒之千里之外。反正，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大，接下来，就是甘逸世去把她娶了回来。这个傻瓜‐‐这个大傻瓜！&rdo;

赫邱里？白罗喃喃说道：&ldo;这种傻瓜也有值得原谅的地方‐‐她很美呢。&rdo;

&ldo;不错，一点也不错。三年前，还有一件丑闻，老爵士罗吉？安思勤死后把全部财产遗赠给她。我原以为这件事总该让甘逸世睁开眼睛来了。&rdo;

&ldo;可是并没有吗？&rdo;

罗莎梦耸了下肩膀：&ldo;我告诉你我已经有多年没见过他了。不过，别人说他丝毫未动声色地就认了下来，我倒想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他对她盲目地信任吗？&rdo;

&ldo;也许另有原因。&rdo;

&ldo;不错，面子问题，面子总要维持！我不知道他对她到底感觉如何，没有人知道。&rdo;

&ldo;她呢，她对他有什么感觉？&rdo;

罗莎梦瞪着他。她说：&ldo;她？她是世界上天字第一号的掘金女郎，也是个会吃人的妖精！只要是个男人到了她周围方圆百码之内，艾莲娜马上就想动手了，她就是这种人。&rdo;

白罗极表同意地点了点头。&ldo;不错，&rdo;他说：&ldo;你说得不错，她的两眼只看一样东西‐‐男人。&rdo;

罗莎梦说：&ldo;她现在又看上了派屈克？雷德方，他长得很好看‐‐很单纯的一个人‐‐你知道，喜欢他太太，不是到处拈花惹糙的人，这种人最对艾莲娜的胃口，我很喜欢雷德方太太‐‐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好看‐‐可是我想她是绝对搞不过吃人母老虎艾莲娜的。&rdo;

白罗说：&ldo;嗯，正像你说的那样。&rdo;他看来很是沮丧。

罗莎梦说：&ldo;克莉丝汀？雷德方好像是个老师，她是那种相信思想重于一切的人。她可有得吃惊的哩。&rdo;白罗懊恼地摇了摇头。罗莎梦站了起来，她说：&ldo;这真不该。&rdo;她很含糊地又补上一句说：&ldo;真该有人用什么办法来解决一下。&rdo;

琳达？马歇尔很不开心地在卧室里照着镜子，她很不喜欢自己的这张脸。现在她尤其觉得大部分只是骨头和雀斑，她看到自己一头红棕色蓬松的头发就讨厌（她在心里暗骂一声，就像老鼠一样）。她也不喜欢自己灰绿色的眼睛，高高的颧骨和长长的下巴。她的嘴和牙齿也许不那么坏‐‐可是牙齿好又有什么用？还有，她鼻子旁边长的这个红点是什么呢？后来发现并不是一粒粉刺，才放心下来。她自己暗想：&ldo;十六岁真可怕‐‐简直可怕透了！&rdo;

一个人好像就是搞不清自己的处境。琳达笨得像条小牛，坐立不安得又如一只刺猬。她随时都感到自己很丑，也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在学校里还没这么坏，可是她现在离开了学校，好像没一个人知道她该做什么，她父亲含含糊糊地提到今年冬天要送她到巴黎去。琳达不想去巴黎‐‐可是她也不想耽在家里，一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明白她有多讨厌艾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