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韦青卉放声喊起来:“你快跟我五哥出来——”
“怎么了?”山隙那边响起叶尉缭的喊声。
韦青卉听得稍稍放心,跟忽红叶吐了吐舌头,仍是大声喊话:“朱律说,要尽快带茂茂出山——你们不要再墨迹啦——有什么体己话说不完,路上说不成吗?真是。”
韦青卉越说越低声,眼见得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山隙走了出来,也不敢当面说他二人了。
叶尉缭走在前头,神色如常,挂一抹波澜不惊的笑意。他看过官承茂,跟朱律说了两句话,拿了些东西,转身向封平平走过去。
孙四壁慢吞吞走在后头,站到忽红叶跟前,跟她摇了摇头。忽红叶面色一沉,张口就想骂,又忍住。韦青卉缩在忽红叶怀里,左右看看他二人一脸凝重,甚是不解,却也知道问不出缘由,气哼哼地扁了扁嘴。
“给,”叶尉缭递给封平平一副笔墨一卷纸,道:“这山中地形你最熟悉,画张地图,标出最近的出山道路,能走马的,往郁郅城去的。”
“郁郅?”封平平疑道。
“茂茂得养伤,六丫头更娇贵,得寻个清净舒适安稳地方,”叶尉缭侧转头,提高声也让孙四壁同忽红叶他们听见,道:“郁郅城东有一个叫南兰清的人,他的宅子又大又幽静,可以让茂茂和青卉将养几日。我跟他有些旧交,等会儿写封书信给你们带上,到南府交给他就是了。他为人仗义,自会好生接待。”
在场侯府一干人等听着他说,柳牵风同柳歇雨转头去看孙四壁,孙四壁同忽红叶黑着脸看着他也不说话,韦青卉抓着忽红叶衣袖站起来,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了?”
“我还有事。”叶尉缭柔声同她说。
“青卉,别问了。”孙四壁粗声说道,语调严厉。
“小叶,”忽红叶道:“性玉还在陈群峰的府上扣着,等你去接他。你不跟他说一声,就再不回去了?”
“三哥要气死了。”韦青卉道。
“好啦好啦,就我不在侯府呆着也不是从此再不能相见,你们一个二个的急什么?赶紧送茂茂出山最要紧,青卉赶紧把脚养好回去接你的傻三哥,别总在人家府里混吃混喝了,他不肯出来你就炸他。”叶尉缭笑道。
几人同叶尉缭依依不舍,想方设法只是要劝他留下,他身后封平平自顾画好了出山道路,把纸卷交到叶尉缭手上。叶尉缭又接过他手中笔匆匆写就一封书信,一边同他说:“初六,你再跟孙叔说说昨晚遇见的那几个黑衣人,身形,招式,阵法。”
封平平抬眼看着他,并不言语。
叶尉缭拿他没办法,低声道:“这个是要跟老孙头说的,他见多识广,能帮忙确定那四人来历。那四人行踪诡异或许还会对他们不利,已经伤了两个了,小心些总是好的。”
“我没不让你说。”封平平道。
“是了是了,”叶尉缭笑着摇头,转身去把地图书信都交给朱律,又跟孙四壁说道:“按初六说的,那四个黑衣人刀法并不出奇只是阵法厉害,人越多越难解。”
“他们伤的承茂?”孙四壁眉头皱起,眼睛眯得更小。
“还有我。”韦青卉道。
“孙叔觉得呢?你们一路行来,可曾遇见这样行迹的四人?”叶尉缭道。
“你心中早早想到了吧,只是还不敢认。”孙四壁道。
“要是我真猜中了,要真是他们伤了侯府的人,那是大事。只是那家人多年不涉江湖,那四人藏头露尾也实在没什么凭据,就只跟孙叔说一声,孙叔带着他们再行路务必小心,多少提防些。”叶尉缭也皱了皱眉,说得十分谨慎。
“你们打什么哑谜……”韦青卉道。
“管他们是什么来路!再敢来就敢让他们死几个来回!”忽红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