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愿,不愿那样做!
就是夜笙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夜长风火气更旺,夜笙看着孝顺,其实心中主意最真,若他不愿,他打死他都不管用。
也幸好他暗中做了准备,夜长风眼中精光飞快划过,语重心长道:“笙儿,为父也不是为此想要责怪你。只是你肩上的重担太重,背负的太多,若是能与小主人成婚,你想做的更容易许多。是非利弊,为父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为父不想再多说。只是,拓跋骁龙为了逼迫蓝城主将小主人嫁与他,陈兵数万在蓝幽城下,若蓝城主不答应他的要求,将带兵踏破蓝幽。这事,你如何看?”
随着夜长风的话,夜笙眼中满是恨意和杀意。
只是听得拓跋二字,夜笙就止不住内心的杀意,更何况,拓跋骁龙竟然如此嚣张。
蓝灵儿是他的至交,枯骨荒原之上,多次生死相随,夜笙岂能忘记。再者,蓝灵儿还是他师尊的爱女,为了师尊,他也不能不管此事,只是,这事该如何管,夜笙并没有决定。
他不可能因为这些就将他的一辈子赔上。
“义父,依你看,此事笙儿该如何?”夜笙不答反问,夜长风既然忽然回宫,定是心中已有腹案。
“依为父看,笙儿不若带兵击退拓跋骁龙,救蓝幽城与水火之中,这样更能得到蓝幽城的忠心。再者,随着拓跋骁龙如此动作,你与小主人的婚约之事也开始在大陆上传播,若你无所作为,那天下人将如何看待你!”
如何看,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面对强敌,忍气吞声的懦夫呗,戴着这样一个名声,他又怎么管理玄冥,又怎么联合四城,又如何报父母的血海深仇!
出兵征战,到是一个好主意,只要他能打败拓跋骁龙,解了蓝幽之危,那他将彻底的洗刷掉曾为质子留下的坏名声。
只是,战可以打,婚事却还需再商量!
夜笙点头,“义父此言甚是,夜笙当率军击退那拓跋骁龙,让他知道,这大陆不是他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笙儿你能如此想为父就放心了。拓跋骁龙敢如此用兵,背后少不得拓跋淮的阴谋,这一次,定要将拓跋淮的阴谋掐死在苗头上,万不可让拓跋淮再度挑起大陆纷争。”
除了私心,夜长风更多的还是关注大局。这也是他宁愿暗中给夜笙下蛊也要促成两者婚事的原因。在他看来,夜笙如何强大自身,如何报的血海深仇,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次,你定要击退那拓跋骁龙,定要让天下人知道,你夜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夜长风斩钉截铁的嘱咐,夜笙淡淡点头。
若他击退拓跋骁龙,救了蓝幽城之危,也算是偿还了当年在枯骨荒原之上蓝灵儿对自己屡屡以死相护的情谊,这样他与蓝灵儿也就互不相欠。他再将他与花楹之事如实告知,进而解除婚约。
夜笙心底打着小算盘,可他却忘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终有一日,他会追悔莫及。
思考周全之后,夜笙决定领兵出征蓝幽城,与拓跋骁龙决战于蓝幽城外。
既然定下夜笙带兵帮助蓝幽城,那夜长风自然需要镇守玄冥。
命令一下,整个玄冥都动了起来,花楹自然也知晓了夜笙即将前往蓝幽与那拓跋骁龙对战的消息。
不过,因为夜笙下了封口令,花楹始终不知晓夜笙与蓝灵儿的婚约之事,只是以为夜笙是出于朋友情谊帮助蓝灵儿解围。
军队调动,粮草,兵器,种种事物让夜笙忙的团团乱转,直到大军开拨的前一晚,夜笙才疲惫的出现在花楹的凌云殿中。
“楹儿……”
夜笙到来的时,花楹正坐在梳妆镜前,五溪和子规正用手帕和香炉给花楹擦拭着及地的长发。
“笙哥哥,你怎么来了?”
花楹转身,满眼亮色,最近几日夜笙忙的是前脚打后脚根呢,怎么会这么晚了还来凌云殿。
“我来!你们下去吧!”
没有回答花楹的话,夜笙上前从子规手中接过棉帕,擦拭着花楹丝滑的秀发。
子规和五溪面面相视,有些迟疑,这夜深了,花楹又仅着中衣,就算夜笙和花楹兄妹情深,可……此情此景,传出去,少不得被人闲话。
厉眼扫过不动的两女,夜笙冷声道:“下去!”
子规和五溪只觉得浑身一寒,被夜笙扫过的地方如同寒刃刺过,瞄向一旁的花楹,眼见花楹点点头,这才颤抖着退了下去。
夜笙细细的擦拭着花楹的秀发,丝滑的秀发在他的大掌间穿梭,偶有几缕俏皮的逃脱他大掌的控制,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夜笙疲惫的精神渐渐的平缓下来。
纷杂的心事在这一刻全都褪去,剩下只有眼前的人和手中的发。
两人都没有说话,花楹任由夜笙笨拙的擦拭着她的秀发,从铜镜中,痴痴的望着夜笙的眉眼。
烛光下,夜笙冷峻的脸变得柔和几分,目光专注柔情的擦拭着手中乌黑的秀发又为他增添了几分柔情,此时的夜笙整个看起来不再是那般的冷硬,反而如同满怀柔情的翩翩公子。
一室静默,却是满室柔情。
大掌拂过花楹乌黑的秀发,夜笙向前一倾,在那乌黑的发上留下轻轻的一吻。
“楹儿,笙哥哥明日一早就要出征了!你就待在宫中,穆姣留下守卫皇宫,你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