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熵抬起头,猫眼眯成一条危险的缝,忽然妖媚的一笑:“小焰,咬他老二!”
“啊——”
17风暴前夕
结果这场还没来得及开始的风月就这般落幕了。
寒凛最后跑去冲了一宿凉,烈熵余怒未消,接下来的几天朝堂上悬着一片乌云,一个不小心就有人被国主骂得狗血淋头,就差没当场杖毙了……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提那天的事,私下里这两个人都觉得那是件颇荒唐的事,所以关于喜欢了以后还需要做什么?这样的议题,在一段时间里被两个人有意或无意的淡忘了。
烈熵还是经常跑到丹师院,有时候陪寒凛炼炼丹,有时候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寒凛给烈熵讲江湖上的趣事,烈熵偶尔拿朝堂上的事发发牢骚,这样平静无波的日子一过两个月……
烈熵说朝中正在大变革,但他并没有说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齐苍已经正式写了借兵书过来,他忙得有段日子不来丹师院了,寒凛发现自己开始想他,一开始他对自己说,相思病这种东西是娘们儿才会犯的玩意儿,可是过了没多久,他发觉这种病根本就是绝症,而唯一的解药说他很忙……
于是他决定去找烈熵。
烈熵几乎从来不在后宫过夜,所以几个他常呆的偏殿里都设有寝具,寒凛现在住的丹师院的偏殿本来也是烈熵经常就寝的地方之一。寒凛早已熟知他这个“四处为家”的习惯,晚上要找他就只好一座一座偏殿找过去。
结果,当他把整个皇宫都找遍了都没找到人的时候,心忽然沉了沉。
几乎是下意识的,出宫,往西,果然……
看了一眼埋在黑暗中的身影,寒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的吐出来,转身离开。
走到皇宫的高墙下,他呆了呆,最终还是进去,回到丹师院。走进寝殿,便看到小焰蜷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笑了笑,走过去,弯腰想将它抱到它的窝里去,可是身子往前一倾,胸中便有一股撕裂般的痛楚冲上咽喉,他微皱了一下眉,“噗!”的一口墨色的血液冲口而出,溅在雪白的床褥上化为朵朵黑梅,一股浅香顿时弥漫开来。
眼前发黑,他伸手抓了床幔,却支持不住坐倒在床边。小焰这时已经被他惊醒,它惊慌的看着他,叫着跳进他怀里,小爪子不停的轻轻拍打他的胸口,显然吓坏了,一双大眼睛急得快要滴出泪来,水汪汪的瞪着他。
寒凛将它紧紧的抱在怀里,轻轻的笑了一下:“没事,我没事!小焰,你别怕,我真的没事!只是……只是……”他闭着眼,叹息:“刚刚,我把我的心丢掉了。”
两天后,烈熵一脚踢开丹师院的大门,将一纸奏折丢在寒凛面前,怒喝:“你这是什么意思?”
寒凛看了一眼脚前的奏本,淡淡道:“臣身为镇国,求一处府地,王上也不许么?”
烈熵一愣,他,这家伙在自己面前称臣?!叫自己王上?!疯了么?压了压怒气问道:“你怎么了?皇宫里缺你的短你的了?为什么偏要出宫另建府地?”
“皇宫是王上与王族的居所,不是微臣这样的人配得上的,请王上让臣出宫,重建……重建镇国府。”他皱了皱眉,凛氏的镇国府早在十二年前被毁了。
“寒凛!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得罪你了?突然说些这种疯话,重建镇国府?你当真要么?皇宫怎么你就配不上了?是不是有人胡言乱语?是谁,你说,我砍了他全家去!”烈熵铁青着脸,他居然说要重建镇国府!那个他最痛恨的地方他会想重建?!
寒凛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双膝一曲跪倒在他面前:“没有人说什么,只是离开皇宫,臣心意已决,请王上恩准。”
烈熵退了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放他离开……“为什么?寒凛,你给我一个理由!你答应过我会陪我一生……”烈熵声音微微轻颤。
寒凛只是直直的跪着,一言不发。
烈熵看着他一脸死寂般的淡然神色,忽然眼一红,狠狠道:“孤不准。”说罢拂袖要走。
寒凛却在他背后忽然挑了一下唇角:“王上现在拦得住臣么?”
烈熵的脚步突然一滞,慢慢转过身,眯着眼,看他,突然开口叫道:“青燕!”
青燕闻声进来,正在施礼,不想烈熵扬手一掌拍在她胸膛上,少女来不及叫一声便被打得倒在地上吐血不止,竟是一脸莫名和委屈,她抬了头看他:为什么?王上?
烈熵冷笑:“你走,她死,寒卿请自便。”说完,走出丹师院,门外传来他吩咐将宫女青燕打入死牢的口谕。
青燕被带走时一句话也没说,只用哀伤的眼神盯着他……
天渐渐黑下来,他还跪在丹师院中,膝盖已经麻木了,夜风吹过,他低着头,冬天已经来了。
天明时,他悠悠醒过来,还在院中,不知何时倦得伏在地上竟睡着了。
吱呀一声,丹师院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陌生的宫女飘然下拜:“奴婢芙莲,拜见镇国大人。”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堂堂镇国为何会躺在院子里睡觉,她上前扶他。
“青燕呢?”寒凛一边问一边慢慢站起来,两条腿象针刺一样又麻又疼。
“青燕姐姐……在死牢。”芙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寒凛胸中发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连累青燕……苦笑,他居然忘记了,那个人是个嗜杀好斗的暴君啊!
居然这样被软禁了……